但是他依旧要杀。
最主要的原因当然是因为皇甫明镜不知死活摸过小清儿。
另一个原因则是他要在皇甫明镜道心中留下一道裂痕,这道裂痕在东野大泽就已经留下,但远远不够深刻。
相信这次之后,皇甫明镜死而复生再强大,在别人面前再骄傲自负,遇到陈知安时难免也会怀疑自己的脑袋下一刻就会跌落尘埃中。
小主,
......
“明镜又死了!”
长安城南那座竹庐畔,游历大荒一年多的元归正与姬无敌对饮,忽然看着晦暗夜幕下的清风山,有些不解道:“陈知命未归,这大荒年轻一代中谁能杀他?今日长安的风好喧嚣。”
“死便死了,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死亡不过只是一种经历罢了,以你那位小舅子的心境,多死几次也是好事。”
姬无敌端起竹桌上的茶盏放在唇边小酌一口,脸上古井无波,甚至连目光都没有余过去半分,继续平静道:“长安城死了一个妓女,整个大唐便变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虽然无知无畏且可笑可怜,却也有几分愚蠢的可爱,在长安堵门半年有余,本座倒是对李承安多了些许看重,对这座天下的修行者也多了些许尊敬,若陈知安未死,想来看到这个场景想必也会很得意。”
元归闻言微怔,目光落在那剑林中,沉默许久后才道:“看来结庐一年,你倒是所获颇多!”
姬无敌在此处结庐堵门,以一人之力挑战整个大荒返真境以下的修行者,这半年多来竹庐前随手插下的竹剑已过三百,也就意味着有三百大荒修士死在他手中。
这些人修为参差不齐,甚至许多人连通玄都不是,但他们依然选择出手问剑,自然是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而李承安为了一个妓女大动干戈,陈兵三十万于白帝城,又传旨天下,做足了一副要和数座天下开战的姿态,就像一群蝼蚁举起胳膊,想要猎杀一群呼啸过境的大象,当然无知无畏且可笑可怜。
如果放在一年多以前,姬无敌大概会觉得可笑可怜,但绝不会有半点尊重,提起陈知安也绝不会如此平静,所以元归才说他所获颇多。
姬无敌一脸理所当然道:“自然会有所得,不然本座在这里喝风吃雨是为了哪般?”
说到这里,他忽然看向似乎越来越像普通人的元归,眉头微皱:“你呢,游走大荒一年,可曾看到那藏在暗中的影子?”
元归缓缓叹息一声,目光遥遥看向陈留王府的方向,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然而沉默片刻后,他终究还是摇头道:“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