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并不是信口开河。当时梁国飞船上的云霄宗向导,见两船相争激烈,有心帮助盟国,故而才假装反应迟钝,让梁国跑了一段冤枉路。
“你们不追究己方人员过错,反而将错就错,恣意打压邦国,这就是你们云霄宗的待客之道吗?”
秦昭武有心将事闹大,让云霄宗出出糗,接着大声嚷道:
“谈判还没开始,你们云霄宗就如此是非不分,厚此薄彼。我看啊,这次谈判,也不用搞了!”
说完,招呼正在一旁看热闹的妖族代表:“苍隗大人,不如和本座去秦国,咱哥俩好好聊聊。”
苍隗摇头晃脑,呵呵直乐,不说同意也不说反对,脚下却是一动不动。
谭明真又急又气。她这次代表宗门前来参与谈判,若是还没开始就被人搅局了,哪怕原因不在她这里,也会被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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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脑门一热,回身看向皇甫览胜,怒问道:“梁国飞舟上的向导,是何许人也?叫他过来!”
飞船上的向导,都由崇云宫派出。
皇甫览胜心中大怒,心想你这老祖怎么这么没脑子,就算是那向导故意带错路,这种事你能承认吗?那不是授人口实吗?
他有心不予理睬,只是真人问话,他不能不答,只得回道:“启禀殿主,弟子方才看得清楚,梁国飞舟,乃是速度太快,转弯不及,与我宫弟子无关。”
说完,抬头望向谭明真,眼中目光闪动。
谭仙子身为镇妖殿殿主,也不是完全湖涂,方才是被人挤兑,一时失了方寸,此刻被他这么提醒,顿时醒悟过来。
心中更加恼怒,言语中便也不再客气:
“昭武真人,你不想参加谈判,直说便是,何必挑拨是非。苍隗大人——”
她望着这位妖王,语气更加强硬:
“你若是敢走,后果自负!”
苍隗本来不打算走,被她这么一威胁,脸上顿时挂不住,再加上来之前老祖有过吩咐,有事多和秦国人商量,于是脸色一沉,袍袖一甩:
“老子不明白啥后果,老子只知道,这是你们云霄宗要赶老子走!”
他可不傻,就算要离开,这个屎盆子也得扣在云霄宗头上。
正在这争执间,看了半天热闹的符公琊忍不住出声道:
“诸位,且听老夫一言。此次我东域诸国相聚,实属不易,大家何必争一时意气,不如各让一步,切莫伤了和气。”
“哈哈哈,符公所言极是,”秦昭武笑道:“那以符公之见,这两艘船,该由谁先入场登记啊?”
“这……”符公琊顿时语塞。他如果开口让谁先进入,岂不是得罪了另一家?
梁赵二国都与莒国毗连,他谁也得罪不起。
秦昭武嘿嘿冷笑,双眼斜藐谭明真,他倒要看看,这女人到底如何处置。
谭明真这个时候也没了主意。她若是坚持赵国在前,秦昭武必定联合妖族反对;她若是让梁国在前,又会冒犯盟友,宗门那里也会笑话她。
踌躇片刻,正当她不管不顾,准备下令时,却听远处传来一个清朗的男子声音:
“诸位道友,好生热闹啊!”
一艘巨大的绛紫色飞舟,正朝这边徐徐驶来。
那是周国的飞舟。臻玉界以紫色最为尊贵。在整个东域,飞舟上特地漆上紫色作为标记的,只有周国。
飞舟似慢实快,数息之后来到近前,赵、梁两国飞舟都相继避开,让出一条通道。
神坡山护山大阵的光幕也同时熄灭。
显然,周国船只如果率先进入,所有人都不会有异议。
不过,周国飞船却没有着急进山,只听船上那清朗声音好奇问道:
“梁道友,赵道友,二位等在门口而不进入,是何缘故?”
“乾坤道友——”谭明真大声喊道:“可否出船一叙?”
“哦,咱们这次的东道主人,原来是明真妹子呀!”笑声中,一名身穿紫金绣花锦袍的青年男子步出舱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