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凌寒道:天地间,唯有他,我不许任何人碰触!
梅染叹道:他一个有思想有灵魂活生生的人,总得有自己的交际与圈子。若过分限制,对你对他都绝非好事。
雪射穿石凳,化作水流下。雪凌寒转过花树,出现在众人面前。夜月灿和谢轻云不约而同想道:好险!
只瞥了一眼,莫待就知道醋坛子又翻了,忙陪着笑道:我正要去找你,好巧啊!
雪凌寒皮笑肉不笑地道:是很巧!恰好我也找你有事。他冷眼瞅瞅夜月灿,牵着莫待的手朝星辰殿而去,将窃窃的议论与探究的目光统统抛下。
夜月灿吁了口气:怎样神仙也这么爱吃醋么?
谢轻云道:神仙也是人。人前你得注意分寸。
梅染抬眼看着漫天飘飘的白雪,黯然神伤。
那场雪下了很久很久,久到人们已经忘记了春花秋月,久到万物好像就只剩一个颜色,久到天上地下的神与人都以为世间原本就只有一个季节。
雪从南下到北,从西下到东,从高山下到平原,从峡谷下到森林,又从中土下到塞外……似鳞,如絮,成团,张牙舞爪地在天地间漫卷,不放过每一个角落,每一寸土地。天与地模糊了界限,被缟素般的白连为一体,像个被掏空的巨型鸡蛋壳,只是悬浮于高空的颜色格外阴霾,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