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红衣就是这样的人,旁人敢亏待她一分,她不仅要把这一分还回去,若是有机会还会再补上一分。
反过来,旁人对她一分好,她也会记在心中,有机会也不会只还一分回去。
她又岂能让红蛸替她担保,受她牵连。
妖族,越是血脉低下的妖,每一层每一级的进阶都极难,若是被惩罚,少不得要受伤,若是因此影响了修为进阶怎么办?
盛红衣不知红蛸以后会不会后悔,反正她不能忍受这事儿发生。
于是,她急忙打断红蛸的话,脸上终于闪过一抹焦急:
“红蛸,不用你求,你若是如此,那我们朋友也没得做了。”
“麒南城主,一人做事一人当,首先我感谢您救我一命,城主大人若是需要我重礼酬谢,我必无有半分推脱。”
“但一码归一码,既然你执意要追究我的身份,那我们不妨絮叨絮叨,妖城有没有明文规定,人修不能进城?”
“若是没有,那烦请您让一让,我办完事儿自会离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可以承诺您,我绝不惹事,但事若是惹我,那么红衣也不是怕事之人。”
话说的铿锵有力,白腾恨不得将眼珠子抠出来,黏在盛红衣身上。
它自很小的时候,就跟了麒南这个主子,这也是它唯一的主子。
印象之中,还从未有哪个低阶女修士,尤其是风华正茂的女修会这么跟麒南说话。
便是麒南隐姓埋名,游走在外之时,也从不曾。
它……其实也没别的意思,就想知道这个女修怎么想的。
难道,就不会为了麒南的身份和地位,甚至那一张据说在人修看来无可挑剔的脸而折服吗?
难不成她目光清奇,看中的当真是它这般健壮的男子?
不应该啊!
白腾的思绪在离谱的道路之上越走越离谱,1它亲自出马也拉不回来的那种,倒是隐约之间,它居然还能思考:
红衣?红衣?总觉得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过。
红蛸则是一脸的死白,它拼了命的朝着盛红衣使眼色,打手势,想让她不要说了。
脑海一片轰鸣和悲戚,脸色愈发的苍白到了无血色,完了,盛红衣态度如此强硬,它家这位南爷可不是个好说话的。
莫要看它在城中表现的温文尔雅,翩翩君子,可它们身为他的下属,如何不知他的手段。
若不是有他坐镇麒麟族,戊土麒麟一族也不会如此快速的复出。
外界只道他是天生的王者,只需站在那儿,就有一大堆的拥护者向他围拢而来。
实则,红蛸是亲眼见证的,这世上哪儿来什么天生王者,至少,南爷并不是。
他如今的地位,是他凭借着强硬的手段一刀一枪拼来的。
包括整顿族内。
那些年,麒麟一族的血,它红蛸已是记不清自己沾了多少。
也因为此,南爷手底下的人绝对忠心。
一则,对他是敬,敬他手段高杆,作为领导者,自有笼络下属的手段,跟着南爷,只要够忠心,南爷绝不会亏待你。
二则,是惧。他从不避讳信任的下属去干任何事,他们自然知道,他温润的外表之下,到底是怎生的内在?
背叛者的下场,光是想想,就能令他们不寒而栗。
红蛸一言不发,匍匐在地,肩膀已吓得微微颤抖。
麒南倒是没有牵扯红蛸的意思,他现在无暇顾及它,他已是被更加棘手的事情给砸的措手不及。
白腾脑子不好使,健忘不靠谱,但麒南不至于连他儿子的母家人都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是了,面前这个红衣,全名应该是盛红衣。
他仔仔细细在她脸上扫了一遍,嗯,应该没错,脸上有盛……玉妃的影子。
麒南猝不及防之间,思绪却忍不住飘远。
盛家女子,本就是他一早便挑中的为他传续后代之人。
净莲说的没错,他们戊土麒麟一族在很多很多年前,就再没有后代出生了。!”
这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几乎可以说是被宣判了死刑。
便是麒麟一族寿元漫长,以万数计,也没法承受这样的结局。
其实当时的情况,比之外界传的沸沸扬扬的这些事,还要严重的多。
麒麟一族发现自己的天赋之力正在衰减。
这,非常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