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原来你一直在装睡,并没有昏迷,真是卑鄙。”
“卑鄙?”
齐慧瑛连刺几剑,脚步也停了下来,巨量累积的酸疲骤然涌上,她的头发沾在额头上,几滴水从高挺的鼻尖一点一滴落在地面。
“为一己私欲,残杀同门的人,也好意思说别人卑鄙。”
“我确实残杀同门,不过也是为了自家恩主,绝非是为了一己之私,若是日后进了阴曹地府,我自当受尽千刀万剐来偿还此债。”
柳白“呼呼”的短促的呼吸,以回复气力,他颇为坦坦荡荡的开口回道。
“我劝你也不用拿话语来挤兑我,今日我是不会让你活着离开这里的。”
“就怕你办不到。”
齐慧瑛左手持剑,挥手一抹剑鞘,铿然一声,剑鞘破空飞出,电射过来。
柳白挥手一剑,剑鞘断在半空,他反手挥出剑光,寒光迫人,剑尖倏地幻化点点星芒。
齐慧瑛退了一步,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向后摔了一跤,柳白大喜,挺身一剑刺去。
谁知道就在这时,她出人意料向地面一滚,柳白一剑刺空,齐慧瑛滚到另一旁,从一具尸身边抄起一个铜制长匣。
“住手!”
旁边一声大喝,穿着道袍的身影纵身飞跃过来,那人影飞在空中,掷出数道寒星。
齐慧瑛以为是暗器,连忙向后闪躲,“咚咚”几声,原来掷出的是几枚石子,撞在铜匣上发出轻脆的金属钝音。
“这是怎么一回事?”
穿着一袭道袍的赤岭道人大惊失色,借着月色,他俯视溪流边的血腥场面,身穿道服的门中弟子倒了一地,眉宇间蕴有一丝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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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谁做的——”
“师父啊!”
柳白连忙凑了过来,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就是这女人突然暴起行凶,几位师弟一时不慎,才被她出剑杀死……师弟们,他们死的好惨,师父,你要为他们做主啊!”
“柳白,此话当真。”
赤岭道人生平极为护短,一听到柳白的话,眉头紧皱起来,心中更是怒意勃发,“铿”的一声擎出长剑,剑锋直指齐慧瑛。
“贫道不管你是谁,今天必然要给我一个章程出来。”
他话音一落,身后的荒草萋萋的稀疏林间,蓦地火光烛天,大批人影赶了过来。
“道长,出了什么事?”
沉斧帮、竹花会、寒衣堂等等进山的大小帮会赶了过来,炬焰闪烁,映着一张张灰扑扑的脸。
“贫道也想知道出了什么事?”
赤岭道人冷笑起来,手中长剑指向单膝跪在地上的齐慧瑛。
“我记得你,你是盛知府的家将,还是门客,为何要杀害我飞鱼门的弟子?今天不给我一个说法,休想逃得了我手中的这柄飞鱼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