皋月君居然在跟梧惠聊起人道。她有点想笑了。
“说得轻巧。您也不过是个警医。即便是六道无常,在开阳卿这儿也没什么话语权。到时候要不要动刑,不也是他羿科长大人说了算吗?就算逼我招了,我也吐不出脏物来。”
皋月君抱歉地向前倾身,陪着笑。
“让您对公安厅有这般印象,实在遗憾。但、但是呢……我向您承诺,一定不会发生这种事。话说回来,您实在是胆识过人。一般人像熬鹰一样熬下来,都屈打成招了。您的决意,简直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一样,我不由得十分佩服。”
“屈打成招这话,也是能在这里说出口的吗?”梧惠淡淡地说,“没什么赴不赴死的,我只是赌你们不敢真这么做。即便我在曜州只身一人,若真拿我怎样,我不信你们有能力堵住报社上下的嘴。”
“公安厅的确注重舆论的影响,也深谙‘堵不如疏’的道理。”皋月君竖起指头,从侧边推了推眼镜,仍笑眯眯地说,“您果真是勇敢又聪慧。”
“不要奉承我。没有用的。我再说一遍,我不会承认我没做过的事。都是怀疑和推论,一点实质性的证据也摆不出来。就算你们有权利质问我,我也没义务回答你们任何问题。”
“唉……您真是太机警了。我要澄清,我是绝对没有那般意思呀。我不是来审您的。”
说罢,皋月君打开手提箱。他先是将一块布在桌面上展开,随后将一些工具依次放置其上。有各式的药瓶,装着白色的药片、黑色的药丸,也有无色的液体。有的液体泛着微黄,还有的被装在避光的褐色瓶里。其他的,还有医疗器具,梧惠不能都叫出名字。
冰冷的金属和冰冷的液面,在冰冷的灯光下发出冰冷的色泽。
“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