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好,”谢辙很快反驳,“这不正常。”
“谁来定义好,谁来定义正常?”施无弃摇着头,“你也不必这么快便做出反应,可以多想一想。到头来,我对你说的一些话,不还是外物施加的影响吗?看你是否接受,又如何思考才是要紧的。我也清楚我说的话不符合世俗善恶的定义,因为这也是我心中的道罢了。这些话你可别告诉凛天师,我是悄悄说与你听的。这些东西啊,与他的想法大相径庭。”
“竟然如此……但即便是这样,您与他似乎还是很好的故交。”
“朋友不会因为你的想法与他向左,便做不了的。当真做不了的,就不是朋友。”
不知为何,谢辙想起了雪山上的绮语和两舌。或许,将前者当做薛弥音来铭记更好些。
“但,我想,倘若有利
害冲突,也是做不得朋友的吧。”
“那你觉得你的想法有害么?”施无弃反问,“有害于家人,有害于友人,有害于世人?很多事都是看似矛盾,却又殊途同归的。就算大义是为了个人,或是个人成就了大义,那又有何关系?结果既是同样的,那当做没有区别便是。什么同类异类,无非是党同伐异的手段罢了。在我眼里,很早之前,人与妖便没有区别。”
谢辙还未说话,下方的视野里突然出现了另一个青白色的身影。是极月君从房檐下走了出来。听到上方有动静,他便抬起头,对屋顶的两人说:
“你们在那儿偷偷说些什么呢?有何不可告人的阴谋,或是别人听不得的秘密?”
“你少说两句吧,谢公子本来就不爱说话,你再来两句他就彻底成哑炮了。”
“呃,倒也……”
“既然无事,便回房来罢。”极月君笑起来,“你们的兄弟姐妹可都醒了。当下皎沫夫人有话要说,我也有事在寻你们。”
“好,这就来。”
说着,施无弃从屋檐上一跃而下。谢辙跟上去的同时心里暗自琢磨。皎沫夫人兴许要兑现之前的诺言,即告诉他们温酒的事了。极月君又有何事呢?施无弃的话还盘旋在脑中,他暂时不能都听明白,但心情却舒畅许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