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个子士兵拦下载着皇后等人的马车,他看着驾车的沈心怡有些奇怪,怎么是女性在驾车?还是一位少女。
“里面是什么人?你们要去哪里?”
沈心怡不慌不忙的说出准备好的理由:“里面是我的母亲和姐姐,姐姐在宴会上吃错了东西,腹痛难忍,要去城中见一位相识的医生。”
矮个士兵疑惑:“给约尔医生看过了吗?”
沈心怡心下一紧,面上却不显:“他喝醉了,没有办法做出诊断。”
短发士兵走到马车旁,透过门上的玻璃往里看,少女歪斜着身体靠在女人身上,她斜侧着身子,只能看见白皙的脖颈和模糊的脸部轮廓。
在他转身的瞬间又觉得那轮廓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脑中忽然闪过高高的城墙上,一位端庄优雅的女人站在国王身侧。
那天他去得晚了,位置有些偏,只能看到她的侧脸,他猛的拉开车门,抓住女人的手臂试图把她拽下马车:“国王说今天晚上一定要仔细检查每一位离开城堡的人,原以为是公主,没想到会是您,皇后,国王一直有禁令,要是发现您试图离开城堡,一定要把您抓回去。”
张乐乐紧紧抱住皇后的腰才不至于让她摔下马车。
矮个士兵也反应过来,抽出腰间的长剑作势要砍沈心怡,还好她早有准备,抓起身旁的辣椒粉扬了出去,又跳下马车,挥动手中的马鞭朝短发士兵身上抽去。
顷刻间,士兵的手臂上就多了一道鲜红的鞭痕,当沈心怡第二次挥动鞭子的时候,士兵抓住鞭子一个用力就将沈心怡拉了过来,她还来不及放手就被士兵捏住了手臂。
“你在干什么!还不快过来帮忙!”
矮个士兵惨叫不止,红着眼睛,眼泪哗哗的流,只能依稀看见几个模糊的身影,他举着剑跌跌撞撞的朝轮廓靠近,长剑擦着短发士兵的身体砍在马车上。
“你看准一些!”短发士兵被吓够呛。
张乐乐也借此机会一脚踹在短发士兵的小腹上,拉着皇后往另外一边下去,只是当她绕过去的时候正好看见矮个子士兵举着剑朝沈心怡砍去。
她的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冲上去狠狠撞在士兵身上,俩人一齐摔倒在地。
张乐乐第一次这么害怕,她差点就要失去她了!
她跨坐在士兵身上,双手交叠捂住他的嘴巴和鼻子,即便他的眼睛看不见,可是身体上的差异却是真实存在的。
他捏住张乐乐的手臂,几乎要把她的骨头捏碎,可是张乐乐非但没有放开,反而越发用力。
窒息感袭来,矮个士兵的脸都有些涨红,他抓着张乐乐的手倏地用力,把她甩在地上。
“唔——”
疼痛让张乐乐忍不住闷哼出声,她看着矮个士兵不断咳嗽,大口喘着粗气,心里却在想,不应该捂他的,应该掐住他的脖子。
短发士兵见状掐住沈心怡的脖子,轻而易举的就把她提起来,原本还想着把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带回去找国王讨赏,如今看来带尸体回去也是一样的,却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皇后已经捡起了地上的长剑。
“噗呲——”
剑尖贯穿了士兵的腹部,他手上逐渐脱力,沈心怡也终于得以解脱。
皇后拔出剑,士兵软软的倒在地上,一手捂着血流不止的小腹,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皇后,她不是最善良、连一只蚂蚁都不会踩死的人吗?怎么会杀人?
大家都知道皇后会魔法,可以治愈伤痛、愈合伤口,国王也因此招揽了不少好名声,在他的鼓动下,他们也不愿意让皇后离开,即便知道她是被挟持来的,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
皇后拔出剑,提起沾了鲜血的裙摆,朝不远处手脚并用往后退的矮个子士兵走去。
“不要——我只是听命行事——求你放过我吧——啊——”
殷红的血自他身下蔓延开来,沈心怡这才缓过神来扶起张乐乐,再看见她手臂上深浅不一的抓痕时心中一阵抽痛:“乐乐。”
听到熟悉的声音,张乐乐的视线才从矮个子士兵的尸体上移开,眼睛逐渐有了焦点。她上下打量着沈心怡,在确定她没有事后,四肢仿佛被抽光了力气似的,要不是沈心怡扶着,她恐怕早就跌坐在地上了。
皇后看着一脸恍惚的张乐乐和惊惶未定的沈心怡,轻声道:“我们先离开这里。”
这次是皇后驾车。
也因为她们选择的城门是最偏僻的一个,而大多数人也因为宴会躲到别处喝酒去了,等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寻不到她们的踪迹了。
月光寒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撒在路上,好似镀上一层白霜。
路边停着一辆马车,亚瑟揽着皇后腰肢的手微微用力,看着狼狈不安的张乐乐和沈心怡,弓腰行了一礼:“谢谢你们。”
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两颗莹白尖锐的牙齿递给俩人:“这是狼的牙齿。”
见他还是和从前一样拘谨、局促,皇后拉起俩人的手置于自己的掌心,右手覆在上面:“它会保护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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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心有些发热,一股暖意似涓涓细流流经四肢百骸,沈心怡脖子上的掐痕也慢慢消失不见,张乐乐手臂上的抓痕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张乐乐看着沈心怡修长白皙的脖颈,忍不住惊叹:“哇——好神奇啊——这是魔法吗?”
看她瞪大了的眼睛,皇后脸上也有了笑意:“这是从我妈妈那里继承到的一些小魔法,只能治愈一些病痛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