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凯瑟琳,别再想那个无聊的该死的睡前故事了,好吗?快点下来,我们再找找其他线索,我以为你在格子间里学到什么好东西呢!”我苦口婆心劝凯茜,可她好像根本听不进去,她还朝我伸出手来,叫我过去,我的头摇得像拨浪鼓:“噢,不,没门,我死也不会跳,好吗?”
凯茜很失望地看着我和梵帝:“很好,那我就自己跳,我也没时间等你们。”
“不!等等!凯茜!”梵帝越过护栏,抓住了凯茜的手:“反正我早就想死了,是你给了我活的理由,现在,既然你要跳……那么我也跳!”
“该死,讨厌!又剩我一个,你们让我怎么办!”我战战兢兢翻了过去,和凯茜并排站在一起,风真的好大,我长长的呼吸了一口:“大不了多死一次。”
凯茜牵起我的手,心满意足看着我:“你可以死几次?”
我哆嗦着摇头,我当然一次也不想!凯茜左右抓紧我和梵帝,就在我俩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时候,呼的一声,她把我们全拽了下去——
“呜哇哇——”
就这样跳了吗!这个疯女人!我和梵帝吓得狂叫,凯茜却连个喘气都没有,这个冷酷无情又狠毒的急性子!她带来的永远都是惊吓,我要是侥幸不死,我发誓一定要远离她啊!
“——呜哇!”
我是第一次经历这种无保护措施的自由落体运动,一种透心凉的绝望贯穿全身,心也被一种提前透支的死亡之力击破,就算我之前误入多元宇宙也是毫无知觉的几乎瞬间的旅程,而这却是持续不断的极其痛苦的过程。
尽管它所能维持的时间只是短暂的数秒钟,可拥有的感触是极端而又漫长的,在这个感觉中,除了恐惧、无助与哀痛,还有一种无法解释的不可描述的直觉——它是放松,是舒适,是极度的喜欢……甚至是神往!
真是疯了,怎么会这样,为何会有这种身心触觉?我分不清是因为被凯茜紧握着手,还是这个过程本身就催眠了我,它就像是一个噩梦与美梦交织的幻境,我失去了知觉……
难以置信,生死攸关的几秒钟里,我还能跌入梦境,但我并没有瞬时从现实的另一头醒来,我意识到这一刻时间被无限静止了,而我陷入了可怕的梦魇!
我像躺在温软的床上,又像卧在寒硬的冰面上,模糊的天花板正在滴水,一滴一滴落在我的额头上,我瞪着眼,却不能动,渐渐的,我发现侧上方有一团东西在慢慢向我靠近,它从灰蒙蒙的背景里凸显了出来,直至变得黑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