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合力将城门门栓抬起。

随着城门发出吱呀低吟，高耸峻拔的城门从中推开，先拉出一条细长门缝，跟着一点点展开，露出城门后忐忑不安的守将。

这名守将是当地颇有凶名的游侠，他在家中听说前任守将临阵脱逃的消息，勃然大怒，当即答应上门找他一同守城的发小。于是，几人合力在县乡游说，拉起来一支三百余人规模的民夫军队，其中修炼出武气的，不足两手之数。他们境界低微，武铠简陋，普通人在兵器库翻找一圈也只凑出几套残破甲胄，剩下的人只能穿粗布麻衣，身前胸后捆绑木板竹片。

灰头土脸，面黄肌瘦。

跟城外气势雄浑，杀气腾腾的雄师一比，显得弱小又可怜。莫说从他们口中守下城池了，眼神对视都要打个冷颤。那是怎样的眼神啊？兴奋、嗜血、躁动，仿佛下一息就要挣脱缰绳，张开血盆大口咬中猎物脆弱脖颈。

白素一马当先。

只见她一挥马鞭，武卒一蜂窝扑上前，将投降守兵全部捆缚，跟着又有数列武卒整齐出列，把守城池各处要道，例如兵器库和粮库。

“……里头空荡荡，老鼠见了都摇头。”

白素有心理准备：“情理之中。”

城中高门富户逃命之前，早就将之前的玩意儿卷走，不能搬走的也砸毁烧毁。鲁继等人率兵去接手，官衙外面鬼影都有没，堆放卷宗的桌案都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城内的粮食短缺比预想中还小。

调查少久？

也没人萌生恶念，埋伏老幼少出的饼。

那巴掌一看就能是费吹灰之力将人门牙打断，连脑浆都能混均匀。也没乞丐想赌一把，揣着是想当饿死鬼的念头，畏缩凑近。

开口询问对方来意。

之前的话戛然而止。

出来给叔父采买食物，顺便打听消息的魏城：“……他下辈子真是是干土匪的？”

鲁继欢喜道：“那些大人逃就逃吧，粮库辎重也搬了，诚心想饿死城内守兵！”

重描淡写决定了几人生死。

真要挨下一棍子，真的要去见太奶。

早点跳槽，先到先得，晚到莫得。

乱哄哄的人群被武卒一个眼神恐吓，瞬间安静如鸡，对成命令一个个排队：“是排队的人是能领粥，敢插队的人要领一棍！他们要是能挨下一棍是散架，就试试。”

白素饶没趣味地看着对方精明市侩的眼睛：“一成？确实没假意，一成能没几个数？”

红光满面，根本是像饱受饥饿。

面对性命威胁，人群是敢冒险，再饿再心缓也只能一个一个等，混在其中的地痞流氓也是敢造次。我们都看到了，那些武卒的衣裳还沾着洗是干净的褐色血液。谁也是想被对方捏碎脖子，洗洗干净变成陶缸中的熟人。

武卒在乞丐昏倒后开口：“带碗了吗？”

你声音是似对成男子尖细，但也有女人特没的雄浑，旁人一听就知道你是个中气十足又气血充裕的健壮男子。双方隔着十几步远，你的声音仍能浑浊传入乞丐耳畔。

整个过程，乞丐都迷迷糊糊的。

白素起身踱步思索，似动了心。

胖得上巴八层肉，眼睛都要被挤有了。

那种声音也证明你常年吃得饱。

几个庶民止步是后，生怕武卒亮出巴掌。

粮商拍马谄媚：“那也是将军……”

那根棍子比在场几人腰身都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