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坐定,对方先开口道:“你肯定有很多问题想问,且已认定看穿了我的身份。但在你开口之前,我还是不得不说...你错了。”
说着话,他当着徐安的面,缓缓摘下了自己的脸上的伪装。
在露出真容的刹那,徐安未及反应。
身后观望的黑袍人与十余名禁卫已惊叫出声:“什么?竟然是你...二殿下...”
面前之人,竟是漠北王萧尔沁。
徐安虽没有见过萧尔沁,但漠北王之名传遍大乾朝野,没见过他本人,倒也见过他的画像。
眼前之人,若非是他,更有谁人?
“你非但猜错了孤王的身份,也喊错了孤王的名讳。你应该叫王爷,而不是太子殿下,不是吗?”
萧尔沁带着浅浅笑意,幽幽说道,显得异常淡定。
似乎已然不惧面前之人得知他的身份,与徐安一样有恃无恐。
今夜这一局,本就是徐安为了引出幕后主谋而设的,萧尔沁能出现在此,等同于承认他是御史案的真凶。
这背后代表着什么,怕是无人不知。
微妙的是,徐安却不显惊讶,轻笑道:“好,就当是徐某猜错了,但并未说错啊。叫你太子殿下有何不对?你屠杀台府,嫁祸吴应雄,企图染指六城兵马,并将你的七个兄弟刺成了废人。”
“陛下再无可立之人,除了你能担任储君之外,更有谁人?徐某...提前叫你一声太子也没错吧?”
萧尔沁听了,目光微闪,转而大笑起来:“伶牙俐齿,其实你想这么说,孤王倒也不反对!但你若觉得孤王此举,是为了谋位夺权,那你就错上加错了!”
徐安仍旧淡定,波澜不惊,道:“哦?如何错了?二殿下不会想说...你弑兄杀弟,屠灭台府,包庇萧无晟,乃是为了国家社稷吧?”
“没错!”
萧尔沁忽然变得激动起来,几乎是怒吼出声道:“孙鹤执掌下的台府本就该死,他们理应为先太子之死负责,并因此陪葬!”
“殿下如此说,似在暗示先太子之死,并非死于疾病?”
“哼!先太子正值壮年,身体素来康健,要不然陛下也不会准他一路劳顿,三巡漠北!又怎会无端突然染病而亡?”
“那殿下以为...太子之死,是何人所为?”
“这还用说?便是吴应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