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时这座聚落应当是最凋零的,原本五六十口村民的聚落仅有五六个活口,就她们也只是施瓦本人留下来发泄兽欲的工具。
聚落已经被洗劫屠戮一空,除了那几个可怜的农妇外已经看不见其他能喘气的人,不过为了不让浓烟使外人发现,施瓦本人并未放火焚烧,所以聚落低矮破旧的房舍得以幸存。
聚落四处零散的后果旁都是身披甲胄手提剑斧的士兵,跳动的篝火下勉强能辩识出他们长着施瓦本人的鼻子眼睛,穿着属于施瓦本军队的衣服盔甲,挎着施瓦本人的武器。
从篝火和肉眼能见的巡哨粗略估算,聚落中的人数超过六十,应当就是那支埋在土里突袭边境守备军团的那支施瓦本小股军队......
之所以聚落中仅有六七十个施瓦本士兵,是因为剩下的三四十个人被派到了聚落各个方向布下了明岗暗哨,一旦有敌人大军进剿,他们会立刻化整为零遁入深山。
想要彻底歼灭这些狡猾的狐狸恐怕没那么简单。
聚落东南方山丘杂草丛生的密林中,两个披着整张草皮的黑影抬头看着山丘下闪着红光的篝火堆,一动不动。
他们是留下来监视聚落中施瓦本敌军的特遣队士兵,两个人已经在这里趴了半个晚上。
深秋的夜很冷,也幸亏身上披了一层掩护身形的草皮,否则两人还真受不了这份越发湿冷的寒气。
一个士兵将手中的特制面包放到牙齿上磕下了一小块,用舌头卷进嘴里轻轻咀嚼咽下,对身旁死死盯着山下敌军的同伴说道:“山下这群杂种防守太严密了,他们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更换一批哨兵,我们能看到的哨位就有五处,我刚才还发现了外围的一处暗哨,他们肯定还在山外潜伏了巡哨,我们的军队连他们人影都看不到人家就逃遁了,中军想举兵一举歼灭这群杂种恐怕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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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守备军团驻地集镇中军指挥营帐,第二步兵团所有旗队长以上军团都被奥多叫到了这里商议对那支施瓦本小股军队的作战计划。
“......那支敌军藏身的地方处于山区边缘的丘陵地带,往北出山便是国王大道,往南进山便是连绵不绝的高峰山脉,可以想见这群狡猾的狐狸肯定在外围设置了监视我军动向的明岗暗哨,我们大军还未靠拢他们就会遁入山区......所以,我认为班格达长官所说的直接带领数百步兵冲击敌人的计划是不太可行的。”奥利弗否定了第二步兵团几位旗队长简单的计划。
“科林,你兼任第二步兵团副官,说说你的想法。”奥多点了将,科林是资历最老的军官,战斗经验丰富脑袋也足够灵活,所以奥多升任第二步兵团指挥官后再三恳求亚特将科林调到了手下任第一旗队长兼副官。
科林刚才没有参与旗队长们的建言献策,他一直都在与那个特遣队临时雇佣的老猎人低声攀谈,时不时看一眼墙上那副地势图。
“奥多大人,您还记得当年我们接受贝里昂大人雇佣替他护送军粮到普罗旺斯卡尔克堡地路途中攻打一座位于卡尔克北部的庄园哨站吗?”
奥多仔细回忆了一下,想来起来,“我记得,那会儿大人还是初任巡境官,贝里昂大人也还只是一个男爵。”
“你是说我们设法吸引敌人出洞,然后再伏击?”奥多瞬间猜到了科林的意图。
“对,后来我们在萨普剿匪的时候也用过,既然追不上打不进,那就让敌人自己跑出来,然后我们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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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诡计百试百灵而且越用越精。一计诱敌出洞已经用了许多遍,但效果仍然还是那么好。
不过充作诱饵的伙计此刻心里又开始骂人了。
军团驻地往西八英里,一支载满财货物资的车队正在拼命奔逃,或许是马车上装载的货物太重也或许是平原上偶有沟坎让车队难以顺利行进,车队的奔逃速度并不快,八架用厚厚毡布盖着马车在草皮上碾压出深深的辙印——贵不贵不知道,但肯定够重,不是粮食就是武备。
八架马车旁十五六个手持短矛的辎重护卫一边快步追赶车队一边紧张地回头看一眼身后七八十个张牙舞爪的追兵,个别手里有弓弩的护卫还时不时驻足抽出轻箭朝身后抛射一轮然后又撒腿奔逃。
约纳边境守备军团辎重官斯宾塞坐在押尾的一架马车上,回头瞥了一眼身后越拉越远的追兵,大声对前面的几架马车吼道:“你们还真当时逃命呢,跑那么快干什么?慢点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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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又对驾车的辎运队长令道:“快快,后面的杂种要停下来了,把车上的粮食扔下去,让他们看看我们车上的东西,不扔点野屎后面那群狗发不疯。”
不一会儿,车队奔逃的车辙线上随处散落了十几袋军粮小麦........
车队后方两百余步,七十五个着甲持械的施瓦本人在一名骑马军官的率领下沿着蜿蜒曲折的车辙线跑了两三英里。
在两三天的蛰伏后,这群绕到敌后袭扰的施瓦本军队又开始出来咬人了,这次他们袭击的是勃艮第军队的辎重线,眼线说这支辎重车队携带了大量的武备和军粮运往战区,稍作迟疑后领队的施瓦本指挥官下令留守少量士兵驻守然后带着大部人马追击。
施瓦本人也并非没有防备对手的诡计阴谋,就他们战前所了解的敌情,知道这支名为威尔斯军团(名气大些)的军队正是当年在特布伦战区把当地军队打得溃不成军的那支小队伍扩张而来。
知道对手不是什么好货色,所以施瓦本人的追击十分谨慎,他们没有将有限的七八个骑兵用于追击,而是让他们分散在队伍的两翼和后方防备可能出现的敌情,与野狼打交道小心一些总是对的。
“队长,大,大人,他们开始扔~扔东西了,粮食~脱壳小麦~,连军粮都扔了,~说明车队上还有更贵重的东西。我们,~还追不追?”一个施瓦本士兵累得都快吐血了,那支辎重车队逃命的本事太厉害了。
“那些软蛋只知道跑我们追不上的。算了不追了,我们距离山林线太远,容易被人堵住归路。”施瓦本指挥官的思绪还算清醒,他见队伍已经追得太出来而且前面的辎重队好像都没怎么减速所以打算收兵回巢,就当是白跑了半个下午。
就在指挥官打算下令驻脚折返的时候,前方三百余步的辎重车队有一架马车的车轮可能被石块或是坑洞震坏,那架奔行的马车一下子侧翻在地,毡布中的物资散落一地。
侧翻的马车旁几个辎重护兵惊慌失措地跑到散架的马车周围将地上崭新的武器盔甲抱在怀中继续往前跑,尽管隔着两三百步施瓦本人还是能看见地上仍有不少没来得及捡拾起来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