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掩人耳目,一切准备妥当后,薛念和赵元琅各领三千人,半夜神不知鬼不觉的出了城。
接下来几日,陵豫关一切照旧。
这一天,沈燃正在房间用晚膳,就见谢长宁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一边跑还一边喊:“陛下!陛下!”
谢长宁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为人聪明伶俐,又从小跟着谢今朝,行事向来都很稳重,鲜少有这样慌乱的时候。
沈燃微微皱了皱眉,抬起头道:“有什么——”
他话还没有说完,目光落在谢长宁脸上,不由的大为惊讶:“长宁,你这是怎么弄的?”
谢长宁原本白白净净的一张脸此时青一块紫一块,身上的衣服还有好几道大小不一的口子,一看就知道是让人给揍了。
而且揍的还不轻。
谢长宁好脾气在整个陵豫关都是出了名的,只要对方不是太过分,逢人便带三分笑,谁会把他揍成这样子?
于是沈燃不等谢长宁回答,直接来了个自问自答:“有人闹事?”
暴戾和脾气不好都是对着外人的,他对自己人向来护短。
谢长宁自然也知道自己狼狈。
他见沈燃目光冷冽,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两声:“不是不是。”
说到这里,谢长宁连连摆手道:“陛下你不要误会,没有人闹事,这件事都怪我,是对方把我误会成了不怀好意的登徒子,这才叫人来教训我的。”
“登徒子?”
此言一出,沈燃不由扬了扬眉。
他笑了笑,伸手倒了杯茶给谢长宁推过去:“别急,先喝口水,然后坐下来慢慢说。”
谢长宁接过茶杯道了谢,这才给沈燃叙述起事情的经过来。
原来当年谢今朝受伤之后,曾经四处寻访名医。最后终于打听到一位神医可以治他的腿,可惜此人最喜的就是四处游山玩水,始终神出鬼没、不见踪影,除非他自己主动出现,否则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何处,所以最后谢今朝也只得无奈作罢。
谢长宁激动的脸都红了。他手舞足蹈的道:“陛下,就在刚才,我看到一个在街上摆摊行医的女子,她自称是公孙神医的弟子!”
沈燃有些哭笑不得:“所以你就跟踪人家,被人家当登徒子给揍了?”
谢长宁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我有解释,但那姑娘脾气似乎有些古怪,根本就不肯听我说话,还叫身边人打我,所以我来找陛下想想办法。”
“若那女子真有本事,朕即便亲自去请她给你家公子治腿也没什么。”
沈燃沉吟道:“可如今陵豫关中多战事,一般人避之唯恐不及,怎么会到这里来,焉知她不是打着什么神医的幌子,欺世盗名,骗人钱财?”
谢长宁摇头:“不会的!不会的!我看过她给人治病,的确是有两下子,而且……而且……”
他顿了片刻,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哀求的情绪:“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能再次站起来这件事情,对谢今朝来说到底意味什么,不言而喻,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他也要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