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而今不比往昔,再无法镇住其余家族的窥视,有些事家族秘事,断不可传出去了。
老人捏碎了手中一截短香,袅袅的烟雾飘荡,一点点钻入老人鼻中,老人奄奄一息之态,方才淡去,整个人也似有了一缕生机。
回光返照。
高瘦少年死死捏着的拳头抑制不住在颤抖着。
可转眼,他就发现,老祖宗那越发浑浊的目中,有一丝叫人看不懂的惋惜与一道叫人耐人寻味的得逞。
他整个人非但没有半丝死期将至的恐慌,反倒有种从他懂事以来都不曾见过的平静。
就像压在肩上巨山,忽然卸下,无比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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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七刻,宁老婆子被逐出牟家祖宅,头发花白的老妪同样一身鲜血,身上某件高阶法宝的护身符也被毁了个彻底。
她到底没算到,曾经也是意气风发的牟家老名宿,竟走到了这一步,仅剩最后一口气撑着。
如果不是她眼疾手快,收拢回部分力量,老道友怕是要血溅当场。
倒不是她不忍。
只老道友一死,自己这把老骨头怕也很难活着走出这座囚笼。
一场干戈落幕,老妪心中已有了定论。
在这一方囚牢内,能叫宝通巷牟家这老家伙低头之人,屈指可数。
首先是镇守这一方囚牢千载的主人。
其次便是那古怪酒肆的老板。
最后便是县衙的监察使一脉。
宁赤颜首先排除酒肆主人。
那一位行踪常年不定,唯有每一甲子,小镇鬼门大开之际方才现身。
传闻这种现象,维持近万载,如今距离中元节尚有两月,断不会是她。
其次她排除了此地主人。
就算坐拥大阵阵眼,自小镇内,近乎无敌。
然傅家那位新晋名宿,兢兢战战几十年,为保住这层身份,从未有半分逾越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