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出息的玩意儿!”
刀凤漪心中跟刀剜似的。
她何曾舍得?
然观傅峥年一脸火气,她不由一凛,凶名在外的傅二婆娘恭恭敬敬地跪着——这可是她私嫁进傅家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傅峥年!
她这辈子,也就跪过两个人,一个是刀家老祖、另一个便是眼前老人。
五百年的时间,长倒是不长,可想到她那汉子资质极差,三鼎根骨,若非专修武道,怕是走不到这一步,且往后,每一次进阶都更为困难。
更莫说,武道除开寸步难行外,寿元更是远远逊于道修了。
不由寒颤:“若是死在天荒如何是好?!”
“傅前辈……难道就没有了其他办法了吗?”刀凤漪压着匪气,一脸恭敬地瞅着傅峥年。
老人看都没看她,嗤笑道:
“你若不怕给刀家带来祸端,大可一试——”
一副看好戏的神色。
刀家或许在西漠,在天玄算是大家族。
然与天荒禁区真正传承数十万年的家族相比——不过勉强登上台面。
一个入道尊者,强则强矣,终究也只得一人!
真正的底蕴,是不足的。
真磕上,无异于螳臂当车。
刀凤漪艳俗的面孔顿时一沉。
她看着那一步步走向小镇外的小孩,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大声希音。
这一刻就连蜷缩在地的汉子都听不到,也看不懂自己娇妻所道为何,只旋即听到自己的老父亲呵呵一笑,道:
“你来长生镇是为了我傅家传承之物,可你有没有调查过,我傅氏的由来?又为何被放逐在这一块泥潭里无法翻身?”
刀凤漪心口一寒,看向镜像中的傅梨,满是震惊。
*
夜风簌簌,天空还低沉着,时而有闪电隐没在天际最边缘。
空气浮动着湿润的水汽,蛾虫在低空盘旋,脚下泥地,蝼蚁具迁。
这些征兆无不意味着——
山雨欲来。
傅梨正朝着小镇之外走去。
同一时间,东九曲黄家。
少年黄俞安从祖宅走出,踩着泥泞的路,恰好走在傅梨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