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瑾面对着冶纯境界的强大敌人,克制住逃跑的冲动,努力维持住自己的微笑:“你以为我原本就是凡人吗?你猜猜我是怎么为了我的主人而成为凡人的?”
鹰奴大喜,长揖到地:“请你务必教我。”
在冯瑾的指导下,鹰奴来到屯子角落的一个窝棚里,盘腿而坐,割伤手腕,把手腕泡在一个大砂锅的温水中。
他的全身散发出灰色的黯淡光辉,而泛着银色的血液流进水里就令清水剧烈沸腾。冯瑾不得不拼命从旁边的水缸里舀水添水,又用铁锹从外面铲雪送进来,把小小窝棚搞得像是在蒸桑拿一样。
鹰奴的表情安详舒适,好像真的只是在洗澡发汗。冯瑾从未想象过一个人散功的时候还能如此平静。不知道鹰奴是不是在刻意压抑自己的痛苦,反正她也不想知道。
与此同时,海东青正在惠赢那里,把自己的护身法宝交付给惠赢,并且一张一张子母券地验看,小心地收好。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鹰奴睁开了双眼。此刻他的身体与其说是白胖,不如说是浮肿。他虚弱而又满意地看着砂锅里的极品灵石,那是一块块乌黑的铁锭,望上去令人感到极为沉重。
“谢谢你。”他对正在为他擦汗的冯瑾说。
冯瑾笑眯眯地说:“有什么好客气的嘛。来,我帮你按摩一下,让你舒服一些。”
说着,她绕到鹰奴的背后,在其背上的“灵台穴”上用中指重重一点。
鹰奴从炕上翻倒下来,整个身体像是一团破布一样,死了。
冯瑾面无表情地收起鹰奴散功释出的灵石,把鹰奴的尸身塞进炕下烟道里,然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个小窝棚。她不会再去挂念那个鹰奴了,她觉得鹰奴的生与死都无价值。
……
惠赢盛大地离开了这个窝棚屯子。
他倒是想要低调一些,但奈何无法低调,随身的活禽活兽装了足足八辆大车,笼子垒着笼子,又有二三十人热情相送。
冯瑾远远目送着他的车队离开。
海东青在屯子里四处寻找鹰奴,想要吩咐防备债务部前来偷袭的事,但却找不到。他觉得很奇怪,但无法无限地把时间耽搁在这件事上。
他对净草约定的赎金换人质的时间是腊月二十五,所以估计净草她们会在腊月二十四袭来。现在是腊月二十三的晚上,海东青需要抓住这最后的一点安全时间来养精蓄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