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真地说:“净草不知道去哪里了。钱前辈,你看这几道素肉、豆干,品质可真是不错呢。在这山沟里,他们居然还能种大豆、磨豆腐。”
钱飞笑说:“光是守着钱财躲在山沟里,人是熬不住的,总得学会享受生活才行。”
李木紫把手掌笼在嘴角,悄悄说:“有这么好的素菜,净草她去了哪里?不会还是躲起来偷偷吃……那什么吧?”
这优等生的优雅含蓄表达方式也是没谁了。虽说在外人面前不好明说高僧经常偷偷吃肉,但那留白简直像是暗示净草正在躲起来吃翔……
钱飞扶额说:“是啊,她去了哪里?陈夏华,她没有和你们一起洗澡吗?”
陈夏华已经坐进了属于自己的座位,嘴里含着一大口鹿肉,鼓着腮,懵懂地摇摇头:“小唐姐姐说,不想吃饭,已经去睡了。净草……不知道。”
李木紫当机立断,起身说:“我出去找她。”
……
片刻后,李木紫回来了,面露难色。
她很有礼貌地打断了钱飞与赵不艾的谈话,把钱飞拉到门口。钱飞上一次见到她的神色如此纠结为难,恐怕还是面对蜈蚣精、即将变身的时候。
李木紫吞吞吐吐地说:“可不可以请你去见一下净草?”
钱飞也担心起来:“她怎么了?”
“她现在的样子好像很正常,但是让我感觉很不好。我问她,她什么都不肯说。整个人就像是……魇住了一样。请你快去看看她,好吗?”
钱飞对桌上主人告了失陪,匆匆出门,发现净草就在旁边的小院儿里。
她盘着腿,坐在雪中,仰头望月,露出咽喉与脖子部位的柔和俊美曲线。
夜空中,淡淡的云彩一会儿遮住月牙,一会儿流移飞去。
净草和白雪一起,覆盖着同一层洁净的月光,让钱飞几乎觉得自己在欣赏着贝多芬和德彪西的钢琴曲。
附近酒宴里的小小尘嚣,在净草身边仿佛被隔绝了,只剩下一片纯净清冷的氛围。仿佛这正是合元修为的得道高僧,所该有的气场。
在她的手中,轻轻搓着一串念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