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阵法与钱飞一行在苍霞山上见过的“烟雨蒙蒙”有微妙的不同,不过份属同类。
在苍霞山的“烟雨蒙蒙”,凭着七个第五境界“冶纯”的高手,硬生生地灌进强大修为,遮护的面积更大,对进攻者的袭击更加霸道,但是满山的雨势都是一致的,没有细微的操作。
可以看出,这次这个是在正主的手里。驱动阵法的人本身修为并不高,所以掀起的风雨不至于轻易地把人吹走。但是,他们能够更加灵敏地控制。
每当空中猛禽高飞下扑,总能带走一两个兵丁的生命,但是随即就会被操纵阵法的人,把大雨像是高压水枪一样地泼来,又使得猛禽无法立足稳定、破坏阵旗,只好再次飞上天空。
钱飞不知道的是,城墙上的操纵阵法之人,就是他在小文山上遇到过的那个黄脸少年。
与此同时,两个县丁跑到黄脸少年身边,顶着风声喊道:“县尊大人有请。”
黄脸少年匆匆地跟着他们下了城墙,来到城门侧的一处门哨岗亭之中。
几块大石头堵了城门,然而随着外面每一次海龟撞门,堵门的石头都在颤抖。
走进哨亭,面对县令,黄脸少年摘下已经残破的斗笠。他的左半张脸,以及袖子里露出的左手,都布满了狰狞的褐色灼伤疤痕。
四月十四日那天,他在小文山被琉璃宫的蒲海波用硫酸真气击倒,接着火山寺武僧又用过于霸道的手法急救,用强碱去对冲他身上的强酸,虽然保下来一条命,但是疤痕是无法去除了。
上个月月底,他才刚养好伤,现在面对血红山庄的入侵,又不得不挑起大梁。
原本的一个稚气少年,眼看就要这样成长为一个面有风霜之色的江湖汉子。
五十多岁的县令看着他脸上的大片伤疤,忍住恶心与畏惧,恳求说:“沙大侠,你们能不能将敌人逼退片刻?哪怕半个时辰也好,两刻钟也好(一个时辰等于八刻钟),本县好带着百姓撤走,留下你们在这里打。”
黄脸少年面无表情地摇头:“敌人很强,维持这个均势已经很难,我们无法逼退他们。”继而冷笑一声:“你快得过飞鹰吗?待在城墙里,待在房子里,让它们保护我们。城里凡人百姓出了城,离开了‘暮雨潇潇’的保护,难道不都是狼群的口中食?不仅狼群,而且那些有妖性的野牛,也是很能吃肉的。”
“暮雨潇潇”,就是当前保护县城的法阵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