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其它方向也有出口可走,并未全部堵住,但是水雄骏缺乏灵智,面对危机的求救,它们心中充盈着暴怒与恐惧,不会想到绕路。
它们一次次地用强壮身躯去冲撞山体,山体纹丝不动,它们去冲撞堵路的岩石,岩石也没有明显的退让。
远处的求救的吼声一刻比一刻虚弱,渐渐听不到了。
在李木紫用真气炸开了水雄骏的脖颈血管之后,桃斋公司的男女老幼一起上前,提着三四天来准备好的上百个大木桶,一桶一桶地接那喷涌而出、冒着热气的鲜血。
净草、冯瑾、钓鱼的老伯、提矛刺眼的后生,陆续前来,分一碗篝火上刚炖熟的血豆腐吃。
“一线天”的狭窄山谷里,初夏的清风明月之下,一时篝火通明,张灯结彩,大人喜气洋洋,小孩追来跑去,充满了节日的气氛。
钱飞一直守在巨大岩洞“堵门”的场所,等到求救的吼声消失,而其它水雄骏的冲撞也本能地平息下来,他就带着在场的桃斋公司工友们,成为最后一队来到狭窄山谷的人,得到了热烈的欢迎。
他穿过纷纷让路的庆贺人群,来到奄奄一息的巨兽面前,与郭吉站在一起。
郭吉感慨地说:“它吃了我们那么多弟兄,现在轮到我们吃它了。从未想过可以有如此痛快的一天。”
钱飞歉意地说:“可惜只能给他们血,整个的尸体我们要带回去,领取悬赏。”
郭吉笑说:“当然,这是一开始就说好的。有这些血已经很不坏了。那天钱总你让我们准备一百多个木桶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今天看来,它真的有一千八百斤的血啊。”
钱飞笑说:“说不定更多一些。”
郭吉又说:“剩下几头水雄骏,也可以照此办法猎杀吧?”
钱飞讶然:“你们不用采集它们的牙垢了?”
郭吉摇摇头:“以后我们也不想做这危险又屈辱的营生了,只要公司再开起来,哪里不是财源?我这两年里每天都梦想再卖一台蒸汽机。还有,玄武洲的银矿的位置,钱总你也告诉我了,直接从地底下挖银子出来的感觉,我还没尝过呢。”
钱飞笑了起来,这感觉不坏,既是相濡以沫,又是相忘于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