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对方配合的情况下,微不可见的灵性金丝可以禁得起一个人体重的重量,很了不起了。
但假如两边拔河硬拉,所施加的力量就会远远超过一个人的体重了。
净草脸冷如霜,匆匆说:“那你对他讲,给他最后一次机会,现在立刻回头,我们还有的商量。你修为尽毁,一眨眼就会被叮死,能逃到哪里去?”
李木紫却说:“不要那样。冯师妹,你问问前辈,可是发现了什么,或者遇到了什么困难,现在周围有什么。你告诉他,我们都正在赶过去,一定会把他救出来的。”
在短时间里,她也想到了钱飞真的受冤枉了的可能性,而如果钱飞真的想要潜逃,她也指望这段话的人格魅力可以把钱飞感化一些。
但是冯瑾不想当传声筒。
她狠狠捏掐着金丝,自顾自地吼道:“姓钱的,你跑吧,你跑得了今天,你跑不了一世,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你可以试试看。你活着我能找到你人,你死了我也……”
突然她的话断在半道,就像突然嗓子被捏住。
李木紫和净草紧张地看着她。
冯瑾缓缓转过头,脸色铁青,对她们说:“他把金丝缠在树枝上,然后绷断了。”
其实她们本可以不让钱飞跑掉的。
如果她们只是相隔一尺半尺,贴身保护钱飞,用护体真气帮助他驱散飞虫与蜂群……
如果她们提醒他点火把,或者干脆帮助他烧毁蜂巢……
钱飞不会逃得那样容易。
但是话头又说回来,那就变成是她们在打工还债,而不是钱飞在打工还债了。她们不会甘心。
而钱飞又何尝不是利用了这个心理死结?
周围蜂群密布盘旋,仿佛是钱飞反过来布下了天罗地网,将她们困住。
钱飞自己也不好受,他现在毕竟只是肉身凡胎。
在短短一刻钟内,身上的厚棉防护衣上就缀满了黑眼蜂的尸体,重量几乎增加到了原本的两倍,而且防护衣已经破破烂烂,快要被叮坏了。
他摆脱三女,一边继续费力地拼命迈步逃跑,一边双眼锐利如鹰,四处观察地脉的特征。
找到合适的地点以后,他就躲进两棵树干之间,掏出火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