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鄂霏英语哽半刻,继续道:“我知道爹爹最疼英儿了。可是表哥对我恩重如山,不管爹爹对他们家有多少偏见,英儿总不能看着他置身险境而无动于衷吧?”
话音刚落,鄂炳还霎时放开了怀中之女,满脸不解地问道:“到头来,你还是放不下那小子?你可知道,他早便成亲生子,根本没有把你放在心上!”说罢,他便转过身去,连连哀叹。
“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他的妻儿都因染上瘟疫丧命了……甚至,我还知道他根本就不喜欢我,只是把我当成小妹妹而已……”
“那你为何还要以身犯险!做这等蠢事?”鄂父字字铿锵,毫不忌讳地骂道。
“英儿,只是想……只是想知道,自己到底喜欢什么而已!”鄂霏英隐忍着欲出的泪水,擎着泪眸,尴尬地往身后的乡里们看了一眼,便狼狈地跑回河边去了。
众乡里见领头人如此状态,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那富商公子赵括这时便欺身上前,对那仍旧怒气冲冲地鄂炳还作揖道:“不知鄂大人可准许让我们送药到下河镇里去?”
鄂炳还点了点头,挥手示意兵士们退下,准许那些掮着药材的人通行,自己便昏沉沉地走回营帐里头去了。
运药材的通道总算畅顺,尽管梳理的过程有些让人诧异,但这并没有影响下河镇百姓们拯救家园的坚定信心。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是平头百姓们。这时候只乞求不会有人说些闲言闲语,打扰到张家或鄂家的清誉便好。是以更多的人选择忘记方才发生的插曲,继续投入到各自的工作上。
对于此刻独身一人坐在河边对影自聊的鄂霏英来说,方才的事情业已成为过去,如何应对接下来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即使她深知这个道理,但还是禁不住内心的悸动,为此黯然神伤起来。
自己生平第一次忤逆父亲,便见识到了以往都难以得见的天灾人祸,以及得知自己一直深爱的人,早已同另外的女人喜结连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