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襄左定都看他,脸上似有责备之意。
左光先的目光依然望着城楼,高声:“孙副镇,我等今日来,实不为劝降你,实在是为你感到不平啊!天启二年,你就已经是守备,这些年,出生入死,为朝廷效力,不论功劳,只论苦劳,这榆林总兵就非你莫属,但朝廷先是昏聩不明,用王定为总兵,王定之后,居然又用了一个黄口小儿为总兵,完全置你于不顾,你能咽下这口气吗?你能委屈,但老夫要为你鸣不平啊!尤振武何德何能,居然能凌驾于你之上,你带兵打仗的时候,他还穿着开裆裤呢吗,你为副镇的时候,他也不过刚刚中武举,何以一年时间,就能越过诸般将领,成为一镇的总兵?朝廷如此不明,尤家如此欺人,孙副镇,你真的能忍吗?”
说到最后,其挑拨离间之心,就是傻子也能看出。
李国奇也道:“是啊孙副镇,堂堂十几年的悍将,出生入死,岂能居于黄口小儿之下?你麾下的兄弟怕也为你不平啊!”
孙惠显大怒,喝道:“狗贼住口,我岂能中你的离间之计?”
说话间怒不可遏,抓起弓来,搭上一箭,就向左光先射去。
只可惜左光先立马在一箭之外,孙惠显虽然用尽全力,拉弓如满月,但羽箭射到左光先面前时,却已经绵软无力,轻轻的落在了左光先马前。
其他人吓了一跳,都下意识的闪躲,只有左绪呆若木鸡的动也不动,就好像根本没有见到射下的羽箭。
左光先拨马避了一下,高声道:“孙副镇,我当年可待你不薄啊,你何以如此对我?”
孙惠显骂道:“对付逆贼,吾只有利箭!”转对身边:“给我放炮,轰死这两个奸贼!”
“是!”
身边人答应。
听到要放炮,左光先又道:“孙副镇你不可再糊涂下去了!闯王宽厚仁善,我等归顺以来,不但官复原职,而且礼遇甚重,古往今来,少有这样的明主啊。西安归顺,京师也不远,天下即将大变,连秦王都降了,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孙副镇,你何必为了尤振武那黄口小儿,而将自己陪葬呢。这对你何益?对你家人何益?今日老夫所说,都是肺腑之言,你多想想吧。”说完拨马就回。
李国奇也喊了一声:“孙副镇,好自为之啊!”也跟着跑了,陈永福等人也都拨马追上。
哒哒哒哒,他们急急离开,只恐稍慢了一瞬,就会被城头的火炮轰击。
“便宜了这两条老狗!”
因为左光先跑的太快,城头来不及放炮,孙惠显气的跺脚。想一想,恨恨道:“若是两个奸贼再来,不必问我,直接用大炮轰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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