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范永斗一问。
“表面看上去相差不多,说两者都是闽铁也没有问题。”王掌柜如实的回答。
范永斗说道:“这两块铁锭,一块是从你铺子里面搬来的晋铁,另一块是我让人从外面买回来的闽铁。”
“东家……”王掌柜跪在两块铁锭旁边道,“不是有意要隐瞒东家,原本是想等事情稳定一些再和东家您说。”
“哦?怎么回事?”范永斗手掌搓了搓暖炉外壁。
王掌柜说道:“东家有所不知,灵丘东山又多了一家铁场,以往咱们都是从徐家拿铁,这一次我去灵丘,发现那家铁场产的精铁质量比得上闽铁,却和晋铁一个价,所以这一次从灵丘回来,带回来的铁,一部分来自徐家铁场,另一部分来自东山另一家铁场。”
范永斗没有说话,手指轻轻敲打炉壁。
王掌柜继续说道:“这家铁场背后的东主是虎头寨的土匪,虽然产好铁,可这些人毕竟是土匪,为官府不容,我担心他们的铁场会留不下,早晚被官府剿了,也就没有和东家您说。”
“一群土匪,开了铁场,还会炼铁。”范永斗说道,“可查清楚是什么来路?”
“具体的不太清楚,不过徐家那边说他们用什么焦炭炼铁,产量高质量好,堪比闽铁,对了,”王掌柜似乎想到什么,“上一次和七爷去灵丘押货,就是被这伙土匪拦下,这伙土匪不认徐家的令旗,逼着七爷交了平安银子,才放咱们范家车队过去。”
“起来吧。”范永斗这才让王掌柜起身。
跪在地上的王掌柜偷偷松了一口气,扶着边上的铁锭站起身。
范永斗说道:“咱们范家去灵丘,只买徐家的铁,其他家绝不能买,明白吗?”
“东家,徐家的铁质量上要差不少。”王掌柜面露惊讶,不明白为什么有好铁不买,要买质量差的铁。
“太原有位姓徐的按察副使,是灵丘徐家人,咱们没必要为了一点银子,得罪这位徐大人。”范永斗说道,“咱们范记的铁,只有少量一部分在几个铺子发卖,大部分送去关外卖给北虏,闽铁也好,晋铁也好,其实没多大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