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羽走过去,将门关上。
屋内,赤羽看向东陵鳕,郑重的问:“当真要这样?我怕你的身体……”
“别无他法了,不是吗?”东陵鳕反问。
赤羽被堵得哑口无言,的确,没有其他办法了,只能如此,只有这一条路!
赤羽不再说话,他多问几句的,也只是想换个心安理得。
“你在榻子上躺下。”赤羽道:“稍后我会用炼丹炉将轻歌体内的血取掉,再换上你的血,这个过程,不太好受。”
“无妨。”东陵鳕淡淡的道。
说罢,东陵鳕走向榻子,在上面躺下,他闭上眼,似是熟睡的神,安详,如琉璃般精致的面容,像只妖孽。
赤羽太息一声,将炼丹鼎炉召唤出来,巨大的鼎炉置于地面,赤羽虚眯起眼,精神之火在鼎炉下徐徐燃烧。
此时,赤羽走向床,将昏迷不醒的轻歌横抱起,放入鼎炉之中。
赤羽聚精会神,专心致志,不敢有半点马虎,他的双眸倒映出摇曳妖娆的精神之火,额上沁出了冷汗,汗珠滑入睫翼,他却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出什么差错。
换血这种事,是炼丹师和药剂师的忌讳,若不是自信过人的炼丹师,不敢这般走,须知,这有一个谨慎而繁琐的过程,稍有差错后果不堪设想。
赤羽如今做的,便是取掉轻歌体内的血,且不危及轻歌的生命,他用精神之火烧烤炼丹炉,再将七七四十九道银针扎进轻歌的各个穴位之中,而后便见鲜红血液,沿着银针从穴位中流出。
血,越来越多,像一条河里,在炼丹鼎炉内流淌。
赤羽的炼丹鼎炉很大,装下轻歌一人绰绰有余。
从上往下看,轻歌的身体,浸透在鲜血里。
鲜血流出的过程,非常痛苦,轻歌虽没有意识,但她的身体却能感受到这种痛苦,她微微张开嘴,低吼出声。
鼎炉之外,赤羽盘腿而坐,犹如老僧入定般一动不动。
男子整张脸上,皆是冷汗,他的眼睛,眨也不眨,全神贯注的控制着精神之火,将轻歌体内的鲜血彻底抽取出来。
东陵鳕躺在榻子上,忽然,他缓缓睁开双眼,转头看向鼎炉,听着里边痛苦的哀嚎,东陵鳕的心脏,仿佛被人丢进了绞肉机内,一阵阵的疼。
姬月离开四星时,他曾答应过姬月,要好好照顾她。
可现在,他食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