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家主已将老仆当做家人,今日所以找他,也是因为父亲祭日心中不快,找来后者吐露心声,自然不会因此不快,只是举起酒杯与老仆同饮起来。
“家主,你可曾有过遗憾?”酒过三巡,老仆也有些醉意上涌,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话。
冯家主呼吸一滞,然后斟满酒杯一饮而尽,醉眼朦胧道:“我的确遗憾过,遗憾没能让冯家更加辉煌…但我能在父亲弥留之际留在他的身边…让他走的并不孤独!所以…我并不后悔!如果能让我再来一次,我仍然会作此选择!天地大道,莫大人道;人道之极,莫大孝道!”
一言落尽,施城主终于面带笑容醉倒在了桌上沉沉睡去…
屋外的狼赟自从听到冯家主让阿洪陪伴小少爷前往玉壶宗时,满脸的笑容顿时僵硬起来,心中更是燃起了熊熊妒火,烧的自己头脑作响,完全不记得自己后来是如何离开。
自此以后,他一直过得浑浑噩噩,每天夜里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是那块莹莹发光的玉牌。那道道光芒就好像是无数生着倒钩的利刺,死死地嵌在自己心头,让他夜不能寐,整个人都消瘦了几圈。
小主,
后来一日,他发现冯家主将玉牌遗落在了正房,便趁着无人发觉鬼使神差地将其偷盗了出来。
可是这件玉牌丢失并非小事,冯家主刚一发现便是震怒非常,派人在全府上下搜查起来。
狼赟知道自己惹出了大麻烦,就准备收拾东西偷偷溜走,却没想到自己刚整理好包裹,就被自己的父亲逮了个正着。
刚开始老仆还以为狼赟是又犯了赌瘾,也是将他好一顿教训,只是此时还有要事在身,老仆也是懒得理他。
可就在二人擦肩而过之时,狼赟揣在怀中的玉牌却从腰间滑落,顺着裤管当啷一声落在了地上。
老仆见状顿时怒极:“畜生!亏得冯家主不嫌弃,将你留在这里,你就是这么报答他的!赶紧带上玉牌跟我去请罪!”
狼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也是又惊又怕,连忙跪倒在地连连求饶:“爹啊!冯家主这次可是动了真怒,若是我现在将玉牌还回,冯家主肯定不会轻饶了我!爹!我可是你的儿子!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老仆面色阴晴不定,本来凝重的面上忽然多出了几分倦意,就在这短短时间里,他好像突然苍老了几岁。老仆佝偻着身子捡起了地上的玉牌,浑浊的眼神当中满是苦涩:“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罢了,你赶紧下山躲藏起来,剩下的我来想办法!”
狼赟闻言如获大赦,也是急急忙忙来到山下城中躲藏起来,可是一连几天过去,冯府当中却连半点异样也没有传出来。
狼赟费尽心思,好不容易才打听到阿洪被人赶出了冯家,便想当然的认为父亲还是关心自己居多,竟然将所有罪过都推在了那阿洪身上!心中也是十分得意,想到如今阿洪不在,若是自己能在冯家好好表现,一旦得到赏识,那去往玉壶宗的空缺不正好能由自己填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