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芊芊道:“你可知诬告主子的下场?”
吴嬷嬷惊慌地说道:“奴婢句句属实!奴婢可以对天发誓!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查,这不是老夫人第一——”
“你个刁奴!”
陆行舟一脚踹上吴嬷嬷胸口,将她踹倒在地,当场吐出一口鲜血,没了气息。
王夫人蹙眉道:“陆大人!你这是在杀人灭口吗?”
陆行舟面不改色地说道:“我早查出她不对劲了,私底下找过她,让她回乡养老,家母也同意了,只是家母顾念主仆一场,允许她在陆家过完年再走,不曾想她怀恨在心,竟用如此卑劣手段陷害陆家!家门不幸,出此恶贼,让诸位见笑了。”
他说罢,不忘冲众人拱手致歉。
随后又对刘夫人以及后面赶过来的刘大人鞠了一躬,“刘兄,嫂夫人,给刘家添乱了,小弟在这儿,给二位赔个不是。”
刘大人看着雪地里的下人,眉头紧皱。
“嗤。”
陆沅不屑地笑了,“陆行舟,本督自认为已经够不要脸了,没想到你比本督有过之而无不及。”
陆凌霄脸色一沉,就要上前理论,被陆行舟拽住。
陆行舟道:“家务事打搅了大都督,下官知罪。”
陆沅似笑非笑地看向了孟芊芊:“陆少夫人怎么说?”
孟芊芊往前走了两步:“小女子自嫁入陆家,已有五年,夫君新婚之夜未掀盖头已出征,假死边关,音讯全无。我安分守寡,侍奉公婆,孝敬祖辈,所带嫁妆十万余两,尽数贴补了陆家。我对陆家至情至孝至义,但我夫君如何待我,我公公又如何逼我,诸位有目共睹。
下药的事,既死无对证,不说也罢,我只问刑部尚书大人一句,公公与小姑今夜对我的所作所为,是否为律令所容?”
刑部尚书叹气道:“我朝律令,夫不得杀妻、殴妻以害之,夫叔伯父母、兄弟姑妹,亦不可为之,否则——可义绝。”
孟芊芊再次行以跪礼:“刑部尚书在上,诸位大人在上,我孟芊芊今日,要与陆凌霄义绝!”
一位武将喊出了声:“哎妈呀!这是要休夫呀!”
女子提出义绝,可不就是休夫?
陆凌霄脸色涨红:“孟芊芊!”
陆行舟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对孟芊芊说道:“你小妹未曾伤害到你,她有此念头固然不对,回头我自会严加管教,至于我,我也没动你一根手指头。”
王夫人道:“你绑了她!还说没动她?”
老夫人捂住肚子,踉踉跄跄地扶着门说道:“没绑……没绑!我们可以作证!”
二夫人强撑着说道:“对……我们……可以……作证……”
刑部尚书为难道:“若证据不足,刑部恐难受理。”
大理寺卿叹气:“不是难受理,是受理不了啊。”
那名嚷嚷的武将问道:“怎么说?”
大理寺卿道:“本朝虽有此律令,却并无先例,自古只有男子休妻容易,世道对女子本就不公,一别两欢,各生欢喜的和离尚难,更别说义绝了。”
陆凌霄皱眉看向孟芊芊:“你闹什么?还嫌不够丢人吗?跟我回去!”
他伸手去拉孟芊芊的手腕,被孟芊芊冷冷甩开。
陆沅眯了眯眼。
上官凌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陆沅身后,小声道:“大都督,陆家人也太无耻了,这么下去,陆少夫人脱离陆家无望啊,您看要不要——”
话才说到一半,身后传来一道高亢的声音:“圣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