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大一级压死人,归有光脑袋一低,垂头丧气地回了声是,转身走出办公室。
听到房门被轻轻关上,左重长出了口气,总算把这家伙给忽悠住了,见鬼,归有光什么时候变这么聪明了,刚刚差点就露了馅。
不是他不想让凌三坪去,但任务需要一个其貌不扬、容易被策反的年轻军官,就像卞吉超那样的。
如果项芳是间谍,以凌三坪的长相,等于把诱饵两字贴在脑门上,很容易引起司马玲珑的怀疑。
想完,左重拿起电话要通了白问之的号码,等待片刻后便听到老白那标志性的鲁省口音。
“喂,我是白问之。”
“老白,我左重啊,有件事要需要你的配合。”
“哎哟,是左副局长,您说,我一定配合。”
“你们厅在中央大学附近有没有比较尽职的巡警,你将他们的巡逻区域和值班表送来,我有急用,这事你亲自办,记得保密。”
“没问题。”
聊了两句,左重挂断电话将计划复盘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后出门前往情报二处,与宋明浩密谈了一番。
一个多小时后,白问之开车来到了罗家湾,鬼鬼祟祟地交给了左重一份文件。
三天后的清晨。
位于山城市区的项府内,项芳与父母正在用餐,佣人们压低脚步声将一份份早点送到桌上,餐厅里落针可闻,气氛异常压抑。
年约五旬的项父喝光碗中的粥,轻轻放下筷子,接过佣人递来的手帕擦了擦嘴角,慢悠悠地站了起来。
项芳见状连忙起身,毕恭毕敬地将父亲送走,由此可见项家家规森严,属于老派的封建家族做派,讲究长幼有序,上下尊卑。
项父轻恩了一声,踱着步子离开了餐厅,原本紧张的项芳一下子放松下来,一边吃一边跟母亲小声交谈。
“母亲,昨日同学来电话,说今天会有抗日英雄去学校讲演,大家都很期待。”
“女孩子要优雅。”
相较于女儿的激动,项母慢条斯理的品了口燕窝羹,神情无比淡然,似乎抗日英雄远没有这点燕窝重要。
饭后,项芳坐上自家的汽车返回中央大学,路上她全程低头看着手中的课本,直到前方的司机回头提醒。
“小姐,前方公路被军方拦住了,用不用绕路或者我下车护送您去学校。”
项芳闻言伸头看了看外面,发现距离中央大学只有几百米,于是拒绝了司机的建议,拿起课本打开车门步行朝学校走去。
路过哨卡时,她瞥了一眼执勤的军人,脚下没停走了过去,不想刚走了几十米又被人拦住。
“小姐,前面修路,麻烦您从这条巷子绕行。”
一个脸上满是污泥的工人伸手挡住项芳,指了指一条路口。
其身后的地面被挖出了一条大沟,另有十几个工人在沟里劳动,刺鼻的气味随风飘出去很远。
项芳皱了皱眉头也没多说,转身走进了右侧巷子,双臂抱着课本沿着台阶向上爬去,身边的行人越来越少。
就在她感到有些不安时,几个短褂男子跳了出来,嬉皮笑脸的将她围在当中,嘴里说着不干不净的话,显然没打什么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