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计,果党向来言而无信,我们不得不防啊,您还是早些撤离为好。”
“果党可以说话不算话,但我们地下党不行,如果我走了,正好给了敌人攻讦我们的借口,此事不必再议。”
“是,书计。”
“恩,你想办法联络地下战线的同志,看看能不能搞清楚果党的企图,我担心东南有变。”
说到这里,对话戛然而止,最后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楼内,在地板上洒下金色的光辉,一丛绿植随风微微摇曳。
渐渐的,太阳从城市的西方沉入地平线,一双眼睛在墙角处看着办事处小楼的轮廓又转瞬消失。
十多分钟后,距离办事处数百米远的荒山上升起了一团火光,这让附近的特务如临大敌,惊慌失措。
虽然最近日本人的轰炸不再频繁,可万一鬼子的飞机这会正好在山城附近,又正好看到烟柱,最危险的就是他们这些人。
于是乎,特务们也顾不上办事处了,纷纷抄起水桶以及其它灭火工具,飞快地冲向着火处。
山火同样引起了办事处工作人员的注意,就在众人商量要不要出去帮忙的时候,一辆自行车冲过几个留守警察的拦截,直接闯进了办事处大门。
“自己人,拦住外面的特务!”
乔安娜的丈夫潘明之将自行车扔到一旁,三步并作两步跑进楼内,低声对闻声赶来的警卫人员说道,神色异常焦急。
警卫们没有贸然相信他的话,一边对他进行搜身,一边派人到门口挡住气急败坏的特务,双方立刻陷入了对峙。
“告诉首长,‘李先生’有重要情况汇报,若是首长不在,你们可以向老家核实我的身份。”
潘明之高举双手接受搜身,口中说出了自己的代号,在上级失联的情况下,这是唯一能证明他身份的证据。
一个警卫朝同事使了个眼色,示意看住对方,然后快步走到二楼,敲响了刚刚那间办公室的房门。
仅仅几十秒后,前去汇报的科长大步走下楼,带着潘明之进了那间办公室与书计见了面,双方随后谈了什么成了永远的秘密。
又过了几分钟,位于楼顶的电报室,发出了一份绝密电文。
紧接着,办事处工作人员被召集到一楼大厅,曾在长安跟左重有过一面之缘的书计站在楼梯上,表情凝重地向所有人发表了谈话。
“我们不希望两党合作的局面全面破裂,但一定要作最坏的准备,如果顽固派搞突然袭击,我们要抵抗,要将密码和文件销毁,要做好被捕的准备。
大家不要害怕,要坐牢我们一起坐,敌人要问你们是不是地下党成员,男同志可以承认,因为我们是公开机关,女同志只承认是家属,别的不知道。
对方要是问党的组织情况,你们就说我们的上级在西北,这里是支部,书计是我,让他们有什么问题来找我,同志们,我们要学会用智慧跟敌人周旋。”
众人听到这里想要出言反对,在他们心里,他们可以出事,首长的安全绝不能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