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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山城某个地下室内,老蒲发出一声惨叫,被紧紧捆在架子上的右手不断颤抖,指尖处不断有鲜血流出。
左重将带血的竹签扔到地上,冷冷看着对方:“既然蒲先生决定一条道走到黑,那我就成全你,不过过程会有些痛苦,蒲先生你要做好准备!”
“没有,知道的我都说了。”老蒲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
“都说了吗?”面罩后的左重乐了,弯下腰一把拎起老蒲的头发,面带嘲讽道。
“我很好奇,戴春峰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能让你死心塌地的为果党办事,总不会是钱吧。”
说完他猛地松开对方,掏出手帕擦了擦双手,坐在凳子上翘起了二郎腿,表情似笑非笑。
听到钱字,老蒲抖了抖腿上的脚镣,苦笑着说道:“我知道自己难逃一死,再多的钱对我也没有意义。”
左重脸上微笑不变,就像是没听到对方的解释,他轻轻摩挲着下巴,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让我猜一猜,刚刚你说的那几个名字或者职务,背后代表了什么呢,恩,我的年龄?我的籍贯?还是我的职业?应当都有。
一旦这些人失踪或者被西北审查,戴春峰可以通过他们的动向来判断我的身份特征,所谓的招供其实是个陷阱,我说的对吗。”
在老蒲无辜的目光中,左重继续分析,声音在空旷的地下室里不断回响。
“虽然鄙人的口音不重,但作为一个职业情报人员,你肯定能听出我的籍贯,加上我的动作和之前的对话,可以得出以下结论。
首先,我的声音很年轻,年龄不会超过30岁,浙省人,接受过军事训练,熟悉军统内部的人事情况,是职业特工。
国府情报机关里符合这几个条件的人不少,但结合以往的泄密事件,可以判断我的身份不低,那么排查范围就很小了。
蒲先生,恐怕你已经知道鄙人是谁了吧,不要否认,我看过你的档案,没有这点本事,你早就死在其它果党特务手里了。”
说到这,左重正视老蒲,想从对方的反应中看出点什么。
可老蒲依旧是那副疑惑和无奈的模样,对于左重的猜测拒不承认,直到听到了下面这句话。
“你快死了吧?”
左重轻飘飘说了一句,声音不大,却一下子摧毁了老蒲的心理防线,将他的侥幸心理砸得粉碎。
“你,你什么意思。”
被捕之后,老蒲第一次乱了阵脚,拧着眉头反问道。
左重的手指在嘴巴前左右晃了晃,示意对方闭嘴,接着不紧不慢的给出致命一击。
“我什么意思你很清楚,这几天的监视中,我发现你不停咳嗽,本来以为你是得了普通疾病,没想到是绝症。
这是你上一次被捕留下的病根吧,我不明白,果党才是造成你现在这样的罪魁祸首,你为何要认贼作父。”
老蒲沉默了,前一秒还在微微颤抖的身体慢慢站直,面目全非的脸上也露出了惊奇之色,他歪头看向左重轻咦了一声。
“果然不简单,蒲某能问问你是怎么看出我身患绝症的吗。”
都是千年的狐狸,左重也不卖关子,起身将老蒲随身的皮包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件物品展示给老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