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做确实有激怒中统特务的可能,可他知道,自己绝不能表现出任何软弱,那样会非常危险。
在审讯中被敌人发现弱点,结果往往不好,有了突破口,审讯者可以顺着突破口,彻底击溃受刑者的心理防线。
“再加!”
冷眼旁观的徐恩增眼睛一瞪,命令小特务继续加砖,他就不信了,地┴下党难道都是铁打的不成,就算是,今天他也要把对方给融了。
五块转头垫在腿下,孟挺终于忍不住哼了一声,这个信号让施刑的中统特务们松了口气,利用绞盘再次拉紧绳索。
绳索越收越紧,随着咔嚓两声,孟挺的关节被硬生生掰断,双腿呈现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异姿势,同时巨大的疼痛触发了身体自我保护机制,让他彻底的昏了过去。
加上抓捕时被掰断的手指,现在的他双手双腿俱断,如此严重的伤势哪怕及时得到治疗,也不可能恢复如初,很可能跟马克一样变成残疾。
即便如此,凶残的特务们也不给孟挺喘息的机会,又是一桶凉水当头泼下,在冰水的刺┴激下孟挺猛的清醒,被屏┴蔽的痛觉如潮水般涌来。
他的额头顿时青筋直冒,身体忍不住颤抖,特工是人,不是机器,遭受巨大伤害也有会正常的生┴理反应。
“放开他,摁好了,这小子很狡猾,千万不要放松警惕。”
徐恩增在旁插了一嘴,脸上满是狞笑,他这可不是心慈手软。
受刑者从老虎凳上被放下来时,尽管恢复了自┴由,但双腿一下子从僵直的状态脱离反而会造成极大的痛苦,这种痛苦甚至比上老虎凳时还要剧烈。
小特务听到命令,麻利地将束缚孟挺腿部的麻绳解开,跟徐恩增想的一样,刚刚清醒的孟挺再一次陷入昏迷。
徐恩增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嘴角缓缓上扬,这一幕在他的梦里无数次出现,现在总算得偿所愿,心情自然愉悦。
好好出了一口恶气之后,他开始思考如何开始下一步了,孟挺是地┴下党的重要人物,必须尽快让对方开口,乘热打铁彻底破坏西北在山城乃至其他地方的情报网。
这可不是破坏抗┴战,按照国府和西北达成的协议,双方公开的军政人员在各自的地盘活动时,只要提前申报,双方都不得随意逮捕和针对。
从事秘密情报工作的特工显然不在此列,没有哪个势力或者国┴家会把和坪的希望放在一纸协议上,更不会彻底放弃情报搜集。
所以,协议归协议。
无论是国府,还是地┴下党,都有大量特工活跃在西对方辖区,这是个公开的秘密,只是大家装着不知道而已。
放在坪时,在没有掌握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国府这边对于西北特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西北也不是好惹的。
可这会不一样了,他们抓到了九甲圩的罪魁祸首,一旦通过孟挺将其他潜伏的地┴下党抓住,西北那边将无话可说,到时候破坏抗┴战的是对方,不是国府。
故而,此事不光关乎情报,其中的政┴治账也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