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局长办公室内,邬春阳将徐恩增和李齐五见面之事做了汇报,并把一份报告递给了左重。
“副座,情况大概就是这样,这是他们接头的地址和具体经过,我亲自带队去盯的梢,对方肯定没有发现。”
左重接过报告快速看了一遍,发现一处还没有掌握任何实质性证据,于是合上文件点点头。
“恩,那就继续监视,暂时不要轻举妄动,找机会留下图像或者录音证据。
没有板上钉钉的证据,咱们这位李主任是不会承认的,辛苦你了,春阳。”
政┴治斗争最忌讳草率行事,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能随意动手,这一点徐恩增已经做了反面事例。
“为党国效力不辛苦,卑职告退。”
邬春阳很有眼力,知道自己该走了,喊了句不要钱的口号便转身推门走出了办公室。
等其走后,左重沉吟片刻叫来何逸君,低声吩咐了几句,隐约能听到“局座”、“最近”之类的字眼。
说完他背着手来到窗边,看着外面人来人往的院子和漆黑的夜色沉默不语,似乎在思索什么。
第二天早晨。
李齐五拎着公文包,人五人六的来到戴春峰的办公室,跟老戴秘书李卫打了招呼,抬手敲响了房门。
听到一声进,李齐五理了理衣领,毕恭毕敬的走进了房间,对着办公桌后方的身影鞠躬问好。
“局座。”
“哦,是齐五啊,有什么事情吗。”
戴春风没有抬头随口问了一句,手上拿着钢笔专心写着什么,一副标准的工作狂模样。
跟其他果党官员不同,老戴从进入情报系统开始,很少迟到早退,忙起来经常几天几夜不睡觉。
就是因为这份勤勉,他才能获得某人的欣赏和信任,否则宁波老乡多了,凭什么他能上位。
李齐五听到戴春峰的问题,再次躬身:“局座,关于军中反┴腐之事,卑职有一些新的想法,想跟您说一说。”
“哦?说吧。”
戴春峰终于抬起了头,示意对方坐下说话,但手中的笔没有放下,显然并不在意所谓的新想法。
这个细节被李齐五注意到了,他的心中不禁升起了一丝怨恨,但表面上恭敬回道。
“是,卑职觉得是否可以号召涉案人员自首悔过,让各战区的军法处先自行处理相关案件。
只要是主动交代问题,退还赃款的一律既往不咎,给这些抗┴日勇士们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这两步走完,既能给外界一个明确的态度,也能避免军中动┴荡,防止发生山城警署之事。”
李齐五未来能成为军统局局长,自然不是废┴物,短短几天就想到了应对策略,总结起来就是八个字。
惩前毖后,治病救人。
只是这么做真的有用吗,根本没用,军法处都快成收费处了,他的办法唯一的作用就是演场戏给外界看。
按照国府处理内部问题的一贯作风,这么做没毛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嘛,都是同僚,还能真的斩尽杀绝不成。
可问题是,黄土岭一役,阿部规秀殒命,地┴下党方面得到了全国各界,乃至国际社会的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