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他们一行人乘坐邮轮花费了数月才到达目的地,而这次由西北飞往柏林只花了几天。
科技改变一切,
真是一点没错。
想到这里,左重转头看向左手上铐着的公文包,里面的资料非常重要,不能出一点问题。
至于资料怎么来的,那就说来话长了,到达德国后,他本以为跟德国人扯完皮就能回国。
不想意外再次出现,谈判进行到尾声时西班牙内战爆发,德国政府决定支持弗朗戈集团。
秉承着好用就往死里用的资本家精神,光头交给他一项任务—对德制武器进行实战评估。
高傲的德国人自然不会同意国民政府对自己的装备指手画脚,坚决不肯分享相关的数据。
没有办法,他只能从左翼势力人民阵线联盟入手,以敌人的视角记录德国武器毁伤效果。
唯一的问题是身份,
那里毕竟是欧洲。
还好,托红俄人的福,他们成立了专门的委员会,在全球建立了众多的志愿者招募中心。
成百上千个反發西斯主义者冒着被本国反动政府追捕的危险前往西班牙,多他一个不多。
这些人当中有工人、农民、职员、学生、知识分子等等,不同的是身份,相同的是信念。
他们称呼自己为
——国际纵队。
左重缓缓闭上眼睛,回起了自己伪装身份从法国马赛港出发,乘船前往巴塞罗那的经历。
那艘船有法国人、美国人,英国人、中国人共200多人,都为了保护新生的共和國而来。
用这些人的话说,我们每一个人终究都会死,如果是为了正义而死,那么这不是件坏事。
或许,
这就是隔命者的乐观。
但在即将登陆时,他们被意大利潜艇攻击,乘员全部落海,那是他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摇晃的船只,伸手不见五指的船舱,舱内装饰物燃烧后产生的有毒烟雾都能要了他的命。
幸好,在身边人的帮下,他顺利跳进了冰冷的海水之中,又好不容易抓住了一艘救生艇。
放眼一看,浪头上起起伏伏的都是尸体,等到上岸统计人数,整艘船只剩下不到一百人。
类似的事在不断的发生,很多人连西班牙的土地都没有踏上,就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
这是左重从没有经历过的,为了理想,为了全人类的正义,这些人前赴后继,至死不悔。
他们中甚至有日本人,
一个美籍厨子。
此人叫白井,在给前线战士送饭时战斗爆发了,白井利索地跳出了战壕,再也没能回来。
中国人在国际纵队也不少,有些人并不是地下党员,来西班牙也不是为了图新鲜,冒险。
他们只有一个理由,人类,不管来自哪个国家,不管什么种族都该互相尊重,相互帮助。
在这里亲耳听到的,亲眼看到的所有事情,让左重的思想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洗涤和升华。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他似乎又听到了在德国战机轰炸下,马德里人民惊惶的凄惨哀嚎声。
看到了苏格兰人在战地前吹响悠扬的高地风笛,勇往无前的走向發西斯阵地的孤独背影。
看到了南美洲战士如钢铁般的鸽子飞渡重洋,于落日下自由盘旋在马德里血岩的山谷上。
“咚~”
飞机轮胎和跑道碰撞的闷响打断了左重的回忆,他揉了揉眼睛站起身,脸上恢复了冷峻。
而在停机坪上,古琦领着宋明浩、归有光、沈东新等人注视着缓慢滑行的飞机露出笑容。
副处长回来了,
有些人,该倒霉了。
(请看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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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还记得左重在宁波监视那帮日本盗墓贼时做的梦?有些东西只能一带而过,一是有风险,二是因为不是主线,戴着脚镣起舞的感觉不好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