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生,干嘛沉着脸。”
一旁的徐恩增拍了拍凌三平肩膀,眼珠子扫视了周围一圈,小声说道:“赢钱了开心点,不然让日本人看到是会怀疑的。”
“怀疑?怀疑什么,怀疑我们利用女人和麻将窃取情报吗,老徐,你究竟想干什么。”凌三平皱起眉头提出了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他已经问了无数次,但对方就是说,只是神神秘秘的说将来他就明白了,明白个屁,他只知道经费都快花光了。
不过这次徐恩增没有再敷衍,闻言沉吟了一会,带着他钻进了一条僻静小巷向着租住地走去,一边走,一边轻声解释。
“云生啊,你觉得老家那边定下的计划合理吗,让我们两个开设粮店,这需要多少人力、物力,又能接触到多少情报呢。
日伪机关的粮草供应都有专门渠道,外人根本插不进去手,去粮店最多的是普通百姓和底层日伪人员,没有利用价值。
我承认粮商的身份能让咱们顺利进入东北,可想要搜集情报就难了,再说你我都不是生意人,做买卖很容易露出马脚。
依我的意见,不如反其道而行之,就装成贪墨东家钱财的伙计,跟三教九流混熟了,情报来源不就有了,你说对不对。”
讲到这他脸上满是自得之色,小声说道:“就像是昨晚我对面的女人,她男人在捕捞队当差,对伪满的江防舰队很熟悉。
她之前不是说了吗,江防舰队一共下辖5艘炮艇,其中江清号经常修理,连捕捞队的破机器船都不如,这便是情报呐。
还有,前两天和你吃饭的女人,家里开着哈尔滨最大的黄包车行,她又是怎么说的,货栈起火当晚有高丽人去过附近。
要是咱们顺藤摸瓜找到那些人,是不是又多了一条渠道,情报工作不是这么简单的,你啊慢慢学吧,里面门道深的很。”
“你说的我明白,但是!”
凌三平没那么好忽悠,当即严肃的反驳道:“我们的任务是潜伏,你作为特工总部处长,应当明白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隐蔽身份、长期埋伏、积蓄力量、以待时机,这是老家的指示,重点是保持低调,有你这样低调的吗,别把我当傻子。
而且我们不可能长期在东北,粮店是给接任者一个来东北的合理理由,获取日伪情报只是次要工作,你不要避重就轻。
另外,你去找技女也是为了收消息吗,那我倒要问问徐处长,您打听出什么重要情报了,也让我这个新人长一长见识。”
“这...不重要。”
徐恩增老脸一红,死鸭子嘴硬道:“此乃逢场作戏,做不得真,你就不要多问了,既然云生你想要开店那就开店好了嘛。
前些日子不是认识了一个房屋掮客,就找他问问情况,找个铺子把摊子支起来,别的事情等接任人员到了让他们考虑。”
凌三平黑着脸看了看对方,默默点了点头,随后走到一旁的报摊上买了一份哈尔滨日报,翻到商业信息那栏快速查看。
“沪上新新剧团《落魄惊魂》文明戏日夜在各大戏院公演,不日即将来哈演出,望请剧迷朋友们莅临,下注场次与票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