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听后面色一整,语气严厉的说道:“这等无父无君,弃国弃家的东西,也好意思妄论党国的忠臣,不花天酒地就是地下党了吗。
我是最反对这种说法地,慎终不愿意跟他们同流合污就成了地下党,我也不抽烟、不喝酒是不是也是地下党啊,实在是莫名其妙。”
“校长说的对。”
戴春峰顿时化身无情的点头机器,脑袋飞快的上下摆动,说的就是啊,党国有很多这样的官员,难道都是地下党,真是太荒谬了。
比如说金陵市(长)石英,此人衣着打扮朴素,常年一身布衣布鞋,一日三餐也非常简朴,都是一些粗茶淡饭,家里人叫苦不迭。
只有客人到访时,餐桌上才会临时添上两道菜肴,一道素菜炒豆芽,一道荤菜红烧肉,除此之外与平常别无二致,此事人尽皆知。
可是对方1905年便参加了隔命党,在英国组织欧洲支部,为辛亥隔命元老,这样的人能因为他生活简朴,就说他是地下党份子吗。
当然了,慎终肯定是比不了石英的,在生活上确实有些奢靡、讲究,但这些细枝末节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没有对党国的一腔熱忱。
左重有没有?
那必须有啊。
毕竟真金白银做不了假,良田美地做不了假,商铺做不了假,一个如此尊师重道的人,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呢,戴春峰如是想到。
“好了,这件事就这樣吧。”
光头双手撑着文明棍,给出了最后的处理意见:“等慎终从沪上回来,让他亲自去調查北仑港的案件,对于煽风点火者绝不能姑息。
尤其是去国民政府门口的刁民,一定要从严从重法办,他们跟着日本人大把大把赚钱的时候怎么不喊冤,我看这些人是别有用心。”
光头用四个字决定了北仑港闹事者的性质,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东京松涛区,一座日式风格豪宅里,同样有人说了一句話。
“読书は学问の术なり、学问は事をなすの术なり。”
(读书是学问之术,学问是成事之术。)
一个身穿传统和服的老年男人跪坐在矮桌后,看了看桌上的报纸和一张偷拍的照片,照片上是生田隆喜和一个看不清样貌的女人。
老人慢慢移动眼神看向跪卧在地的另一人:“天羽君,我的女婿读书很好,是一个聪明人,只可惜他太过工于心计,却拙于谋身哪。
既没有学到成事之术,亦没有学到读书的精髓,不懂得取舍之道和与人为善的道理,所以发生今天的这样的事情,我不觉得意外。
为了陛下的伟业,松本家愿意做出牺牲,唯望内阁对我提出的国内银行并购案尽快表决,此事关乎皇国经济命脉,不可再行拖延。”
“哈依。”
日本外务省情报部长天羽英二以头触地,完成了一桩交易,这场交易里日本官方和松本家族都达到了目的,受伤的只有生田隆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