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再收复的领土上让百姓耕种,免租免税,以换取一些军粮即可。
当然,这一切都要在朝廷允许的范围内进行。”
杨嗣昌轻轻叹了口气,说道:“督师,这辽东的百姓久经战乱,已经是惊弓之鸟。
让他们安定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杨嗣昌的脸上满是无奈。
袁可立笑了笑,说道:“杨大人,这就要看你的手段和方法了。
土地本就是百姓农民安身立命的根本,有地分给他们,又不用像江南一样当租户。
向他们说明辽东的局势对他们的生存影响,只要大明王旗在,这些土地就是他们自己的。
只要你让他们看到实实在在的好处,他们还是会愿意留下的,谁会轻易离开自己的土地?”
杨嗣昌微微点头,说道:“督师,您的经验真是让卑职受益匪浅,这辽东的事务繁杂。
这连年的战争,百姓苦不堪言,田地荒芜,人口减少,希望按照这个法子,会慢慢恢复过来。”
袁可立捋一捋胡须:“只要运作得当,局势一定会好转的。”
随即话锋一转问道:“孙承宗督师辽东,你此去辽东,一定要先拜见他。”
杨嗣昌坐在椅子上,眼睛里带着疑惑,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
听到袁可立说要去拜见辽东督师孙承宗时,他身体微微前倾,诧异地问道:
“之前拜见过,现在还需要拜见吗?”他的眉毛微微皱起,脸上满是不解的神情。
袁可立双手背在身后,站得笔直,表情严肃而郑重,他看着杨嗣昌。
缓缓说道:“当然要拜见。”袁可立的目光中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他向前走了一小步。
继续解释道:“整个蓟辽都是孙承宗一手建立起来的,他在辽东的威望极高,根基深厚。
你想想看,你如今前往辽东任职,若不事先拜见他,他本人或许不会说什么,毕竟他也是大度之人。”
袁可立说到此处,稍微停顿了一下,眼睛紧紧盯着杨嗣昌,似乎想要把话中的深意完全传递给他。
杨嗣昌专注地听着,眼睛一眨不眨,嘴唇微微抿着,脸上渐渐露出思索的神情。
袁可立又接着说:“但是他手下的人可就不同了,那些人都是跟随孙督师多年,对他忠心耿耿。
你若不把这个礼数做到,他们心里就会对你有意见,觉得你不懂规矩,不尊重他们的老督师。
这样一来,你在辽东开展工作就会遇到很多无形的阻碍。”
袁可立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摇了摇头,像是已经预见到那种不利的局面。
杨嗣昌听后,恍然大悟,他赶忙站起身来,恭敬地向袁可立拱手行礼。
说道:“卑职,明白了。督师您考虑得如此周全,真是让卑职钦佩不已。”
杨嗣昌的脸上满是感激之色,他的腰微微弯着,态度十分谦逊。
袁可立微微点了点头。
他转身走到一旁的桌子前,拿起一杯茶,轻轻吹了吹浮在表面的茶叶,然后喝了一小口。
放下茶杯后,他转身看向杨嗣昌,此时他的眼神中带着些许深意。
袁可立目光平和却又透着一种内敛的力量,他继续说道:“你表面上要敬他,事务上你要有自己的看法。”
袁可立的声音不高,但每一个字都说得很清晰,就像重锤一样敲打着杨嗣昌的心。
杨嗣昌抬起头,眼睛直视着袁可立,眼神中带着疑惑和好奇,他问道:“督师,这是为何?还请督师明示。”
袁可立轻轻叹了口气,走到杨嗣昌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杨大人啊,你想啊,圣上派你去辽东,自然是有圣上的用意。如果什么事都听孙承宗的,那你去了又有何意义呢?”
袁可立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的目光中带着一种忧虑,似乎看到了某种潜在的危机。
杨嗣昌听了袁可立的话,心中一动,他低下头沉思片刻,然后抬起头说道:
“督师教诲的是。辽东部众铁板一块有利有弊,若是他们齐心对外,那自然是好事。
可万一有二心,那就是万劫不复的灾难。”
杨嗣昌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他微微握紧了拳头,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我心中有数,请督师放心。”杨嗣昌的声音沉稳有力,他的脸上透着一种自信的神情。
袁可立听到杨嗣昌这样说,他再次拍了拍杨嗣昌的肩膀,说道:“杨大人,你是个聪明人,我相信你能处理好这些关系。
辽东的局势复杂,各方势力盘根错节,你一定要谨慎小心。”
袁可立的眼神中充满了信任和鼓励。
杨嗣昌感动地说:“督师如此厚爱,卑职感激涕零。辽东的局势变幻莫测,有督师您这句话,卑职心里就踏实多了。”
杨嗣昌的眼睛有些湿润,他的声音微微颤抖,被袁可立的情谊所打动。
袁可立轻轻拍了拍杨嗣昌的手背,说道:“好了,杨大人,时间也不早了,你也该准备准备出发了。
希望你此去辽东,一帆风顺,早日建功立业。”
袁可立的表情变得庄重起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杨嗣昌恭敬地说道:“督师,那卑职就告辞了。”
说完,他再次向袁可立行礼,然后转身,迈着坚定的步伐向外走去。
袁可立站在原地,看着杨嗣昌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视线中。
他轻轻叹了口气,希望杨嗣昌在辽东能够顺利应对各种挑战,稳定辽东的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