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人工费用,八十万两!”
“还有其它的费用,距离九十万两的确很近,账目上也有标出各种费用。”
“这样看的话……的确是没问题。”
“入账的银子!”
“出账的银子可以对得上!”
“……”
“不过,沈三图的这份账目就有意思了。”
“沈三图的账簿记账法子更为……妥当一些,更为精进一些,杨公公送来的账簿,虽看着简单,许多具体内容并未入列,粗糙了一些。”
“殿下……请看!”
“沈三图的账目记载很是详尽。”
“去年一年,它一共卖给江宁织造生丝三十五万斤!”
“按照纬丝、单经丝、线经丝种类不同,一共卖出二十五万两银子!其中最上等的生丝占据七八成以上。”
“成本似乎没有那么高!平均下来,也就一斤七千左右!”
“还有这里……。”
“这是江宁织造卖给沈三图的五万匹上等丝绸,价格在十两五钱银子,一共付出五十二万五千两银子!”
“这一点……账簿就有些对不上了。”
“先前和殿下说过,苏州、松江等地丝绸商人多有前来。”
“我从那些苏州商人口中得知,江宁织造急需一批绸缎,开价不低,基本上没有低于十两银子一匹的。”
“上等丝绸,都要十三两以上了。”
“而杨公公的这份账簿……售价格外低了一些。”
“沈三图!”
“杨公公!”
“两个人的账簿都送来了,真假不好说。”
“如果真的是一真一假,那么,彼此相差的银子就多了!”
秦钟面前宽大的案上,摆放着几本张博,尽皆打开,伴随口中之言,抬手指了指一本本账簿上记载的数目。
二人的账簿明显不同。
“一匹丝绸相差二两银子!”
“十万匹就是相差二十万两!”
“……”
“杨木火……,难道他送来的账簿是假的?”
“沈三图!”
“若非父皇密旨文书,本王也不会相召他前来!父皇对他……当很是信任!”
“亏空!”
“银子去哪里了?”
“去年的银子……肯定有着落的。”
“杨木火的账簿,就算为真,去年……也几乎没有剩下银子。”
“花的干干净净!”
“若然为假,数十万两银子哪里去了?”
小胖子有些头大。
父皇真会给自己找麻烦事,好在……只是让自己巡查,可……巡查出来结果……也非自己想要看到的。
杨木火、沈三图的账簿在眼前。
真假先不说。
可以肯定,银子绝对不止账簿记载的那么多,还有一些银子不知哪里去了。
“沈三图的账簿只是他和江宁织造往来的记载。”
“却也能够管中窥豹。”
“倘若他的账簿为真,数十万两银子,不会无缘无故消失的。”
“内务府!”
“若是上缴内务府,账簿会写出来的。”
“那就是在某些人手中了?”
“甄家?”
“杨公公?”
“或者另外一些人!”
这些账簿……若要理清楚,需要时间。
秦钟再次翻阅着账簿。
还看是有趣。
若只是看杨公公的账簿,根本看不出来。
有了一个参照,那就……不一样了。
银子不会长腿,不会自己飞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