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在想着鸡子的事情,府中采买鸡子的数量每一次都是三五千枚,足用五七日的。”
“一个月便是一万五千枚至两万枚。”
“按照两万枚算,一枚五文钱,一百枚便是五钱,一千枚便是五两。”
“两万枚就是一百两,若是两三文钱,也就五十两左右。”
“单单一个鸡子,每个月可以差数十两?”
“一年就是数百两?”
“还有府中的一些鸡鸭、各种肉食……,只怕也会差不少。”
“这么多?”
“厨房那边的事情,我是知道的,油水是有一些,可是……有这么多?”
“若说他们一年贪墨数千两银子,不太可能吧,看那些人的模样,也不像有什么银子在身。”
凤姐忍不住将那份京城日报拿在手中,瞅着密密麻麻的物价文字,自己认不全。
道理上自己都明白。
厨房的油水?
肯定有!
这一点自己早就知道,然而……要说有一年数千两之多,自己还真不太相信。
厨房的那些人,自己一眼扫过去,就知道那些人的胆气。
不太可能吧。
凤姐狐疑万分的看向秦可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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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婶子当知道,我数月来将府上的一些管事几乎换了一遍,那些人……或多或少都沾染一些。”
秦可卿干脆的回答着。
单单厨房的那些人,胆子自然有限,而且那么大数额……她们也得自我思量一下。
若是有旁人的话,就另说。
“这……。”
凤姐又是瞬间明悟。
数月来,东府这里的管事的确换了九成以上,只有赖升他们一些人还在。
百年来,两府几乎都是相通的。
发生在东府的事情,无疑也能够在西府找到脉络,厨房那边的人上下打点?
西府的一些人?
脑海中已经浮现一些管家媳妇的影子,厨房那些人都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
而那些管家媳妇却是不一样。
她们有不小的体面。
“还有专门负责采买脂粉的。”
“还有专门负责采买花木的。”
“尤其是负责采买脂粉的,花的银子不少,采买的东西……质地寻常。”
秦可卿又是一言。
府中那些事情,自己都在一一整顿,逐步有成效。
“……”
“别的事情先不说……,厨房那边是可以整理整理的。”
“如你所言,每一次大批量的采买,已经有油水了,还要更多?那就太贪心了。”
“京城日报!”
“看来……我也要让人每日读给我听听了。”
“至于更多的事情,蓉大奶奶……先前于你说过,若是可能,我也准备将西府的一些管家媳妇裁撤许多。”
“奈何,那些人不好处理。”
“动不动就惊动老太太、太太了,这里府上……你真正管家了,说一不二。”
“就是闹到那边府上,不在老太太眼下,那些人也讨不了好。”
紧紧抓着手中的京城日报,凤姐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太太前儿刚和自己说过,要谨慎使用府中的银子,现在便是有了一桩事情可以处理。
正好所用,也彰显自己的手段。
厨房那里……东府这里一个月就能省两百两,西府那里只会更多,这么算下来,这些年来……单单厨房那里流出的银子岂非数万两?
岂非数十万两?
一年流出数千两,数十年岂非那个数目?
都进入谁的口袋了?
还真得需要好好算算了。
“都是老太太和太太们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