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程咬金一听,“什么叫大言不惭?嘿,我说裴元庆啊,别这么说!你要这么说,那我就得说说你们家皇上了。不错,我是卖筢子的出身。卖筢子出身怎么了?比人低吗,啊?没人卖筢子,怎么去筢地呀?怎么去筢树叶儿呀?不筢地怎么种粮食?不筢树叶,怎么喂羊,怎么喂牛?没有粮食、没有牛羊,你们吃什么呀?所以呀,归根到底,你们都是我养活的!没俺老程卖的筢子呀,你们这些当官儿的全他妈活不了!”他骂上了。“另外,咱卖筢子,咱靠双手赚钱,咱不偷、咱不抢,做买卖赚钱拿回家,咱还孝顺老娘不是?那也比你家那个皇帝强啊!你家皇帝都把他爹给宰了,都把他娘给霸占了,都把他妹妹给侮辱了。哎,你说,相比之下,是我这个皇帝圣明呢,还是你保的那个皇帝圣明呢?”
“我……”这话问得裴元庆还真就哑口无言,他回答不上来呀。他也知道,就这事儿做的,确实是我们那位做的不怎么的呀。哎呀……裴元庆心说:我跟他废什么话呀!他招降我,我不能降啊,我得揍他呀!我把他打死不就完了吗?裴元庆想到这里把双锤又一碰,“嘡啷啷啷……”“程咬金!废话少说,我现在倒是想劝你赶紧地扔下兵器下马受降,以免在某家锤下做鬼啊!”
“哈哈哈哈……”程咬金哈哈大笑啊,“哎呀,我说裴延庆啊,你别在我面前发威。你觉得你不含糊啊,我刚才说了,就你那几下子在别处行,在我岗山不好使!你总觉得昨天你打我们岗山十来位,好像十来位没拿下你。我告诉你,那是我下命令了,没让他们下毒手啊。真下毒手,昨天你就被万刃分尸了。可惜呀,你太年轻了,看不出本魔王我的用心良苦啊,非得要过来再次征战。那好啊,既然如此,今天,朕就让你知道知道我岗山的厉害!首先呢,先让你知道知道朕的厉害!你别以为你那锤了不得。我告诉你裴元庆,朕跨马抡斧征战的时候,你还没出娘胎呢。就你那锤在朕面前不好使!你信不?”
裴元庆哪能信这个呀?裴元庆多傲啊,“是吗?既然如此,反贼,那你就拿起你的八卦开山斧,咱俩比一试比试吧!”
“哎,好好好好……裴元庆,你还别不服。我告诉你,咱就三招,别的不多比,咱就三招儿!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啊。我让你知道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三招一照面儿,朕让你必然吃亏啊!”
“嘿嘿,”裴元庆一听,“什么?一个照面儿三招,我必然吃亏呀?哎呀……敢情这瓦岗全是吹出来的呀!你这是什么混世魔王?你别叫混世魔王了,你干脆叫吹牛魔王吧!你这牛都吹到天上去了!哪有这事儿啊?”
“不相信?咱就动动手。”
“动手就动手!”裴元庆心说:早就想动手了!嘚啵嘚、嘚啵嘚什么呀!“啊——拿命来!”裴元庆一踹马,把双锤往空中一举,这马奔程咬金就杀过来了。
程咬金一看,“嘿!小孩子,黄嘴孺子,毛太嫩呢!这就要打我呀?好啊!你砸我,我砍你!”“咯楞!”把开山大斧子绰在手中,往前一踹镫,“驾!”“咵咵咵咵……”催胯下马,抡斧子直奔裴元庆。
两匹马、两个人是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反贼,着锤呀——”
“嘿!裴元庆啊,看斧子——我劈你的脑袋!”
两匹马马打对头的时候,程咬金身形往前一探,这一大斧子,“呜——”挂定风声就劈过来了。
哎!裴元庆一看,行哎,我拿锤砸他,我裴元庆的威名他也不是不知道啊,力举千斤鼎啊,我这膂力多大呀,一般的将领——你看昨天那单雄信一上来就躲着我的锤呀,怕把他的兵刃给崩飞了。嘿!没想到啊,这个瓦岗山的混世魔王居然拿着大斧子来劈呀,他一点不躲呀。哎——裴元庆心说话:这个魔王有点邪的啊,有点气魄,有点胆量啊。既然如此,我得改招!怎么改招啊?我不能再砸他了,因为他使的是长兵刃,我这双锤是短兵刃。短兵刃打近不打远。他的大斧子一丈八寸长啊,拿斧子砍我,我拿锤砸他,我锤没砸他身上呢,他用斧子把我劈了,我先死了!我跟他拼什么命啊?既然你来劈我,那我就用锤架你的斧子呀,我给你崩开不就完了吗!我弄不巧一锤就把你这斧子给崩飞了呀。“啊——开!”双锤一并往上就要招架程咬金的车轱辘大斧子。
他一招架,坏了!怎么?程咬金一看——嘿嘿,我就是等你这一招呢!怎么?我这三招就是你打你的、我打我的,咱俩谁也别挨谁。要招架我的斧子呀?不让你架!“哎!”突然间,扳斧头现斧纂,“小鬼儿剔牙!”“呜——”这大牙签儿就戳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