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走你……”手腕子一抖,这来贝尔就像断线了风筝似的,“日……”就奔那块界碑飞过去了,这脑袋正撞界碑上,“啪!”不说来卫尔练过什么铜锤灌顶吗?练过脑袋开碑吗?是,那是练的时候灌上气,它可以铜锤灌顶。那现在呢?来卫尔早就气消了,三个窟窿把气儿全捅没了。这脑袋再撞界碑上就像碰臭鸡蛋似的,“啪!”万朵桃花开,“噗通!”死尸就栽倒在界碑之下。
就见来卫尔的双腿蹬哒两蹬哒,看那个意思,还不打算去死,但是来卫尔又一琢磨:“我本来长得就丑,就找不到媳妇儿,现在半个脑袋都没了,脑浆子都出来了,还有哪个姑娘能看上我呀?我如果这一辈子娶不上媳妇儿,我还活着有什么意思呀?死了吧!”一蹬腿儿,完了。
等这个人一完,“嗯……”程咬金脑袋“唰”一下子就降温了,心说:“坏了,我这可是打死人命了,而且死的不是一般人,那乃是国家命官啊。哎哟,这可了不得,我犯了死罪了。”人到这个时候,一个本能的反应就是跑啊。程咬金顾不得那么多了,一转身“噔噔……”钻进芦苇丛,他跑了。
他也跑了,几个巡盐官吏也已然到了近前了,他们也看到程咬金把来卫尔扔到界碑这一幕了。赶到界碑这么一瞅,哎哟!就见来卫尔那脑浆子流了一界碑呀,死尸是栽倒在界碑之下。可把这几个人吓坏了,“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我们该怎么办呢?”
这几个人正在着急呢,突然听到远处马挂銮铃声响。由打远处又跑来两匹马。头前一匹黄马马鞍鞒端坐着一个年轻人,这个年轻人如果跳下马来,平顶身高在一丈挂零啊。长得肩宽背厚,膀奓三停。往脸上看:面似淡金,就是黄黄的一张脸。两道剑眉,一对虎目,鼻正口方,上唇微微的有那么一点儿小黑胡,看年岁也就是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是阳刚威猛啊。头上戴幞头,身穿着扎巾箭袖,背后背着一对虎头琣棱金装锏,左手啊,还牵着一条铁链子。铁链子往后牵了一个人。这个人就坐在后面那匹花马上,手腕子带着镣铐。这条铁链子一直通前面那个人手里,一眼就能明白,前面是办案的差官,后面这位甭问是犯了罪的罪犯,被抓住了,然后骑马要把它带回县衙。
这个人正好途经此地,一听这么乱,这位赶紧过来。“出了什么事儿了?”
这人一问,这几个巡盐官抬头一看,“哎哟!”当时乐坏了呀。怎么?可有主心骨了,“秦爷,秦爷,你可来了哇!”四人赶紧就到了这个黄脸大汉的马前,就把这黄脸大汉给围住了。
黄脸大汉一看这里肯定出事儿了,赶紧甩镫离鞍下了马,然后找棵树就把那个罪犯给拴那儿了,然后回来就问:“出了什么事儿了?”
“哎呦,秦爷!我们家巡盐官被人给打死了!“
“啊?!”这人闻听是吃了一惊啊。“死尸在哪?”
“就在这里。”
这些人领着这位黄脸大汉就来到了界碑旁。黄脸大汉这么一看,哎哟,果然,来卫尔早死多时了。
黄脸大汉看了看,就见这个尸首是碰到了这个界碑的一个棱的正中间的位置。就是界碑最窄的、最顶端两个尖儿的当中,就碰这儿了。脑浆崩的满地都是,但是死尸往下一栽,栽倒在了历城县境,没有在这东阿县境。
黄脸大汉就问:“谁打死的?”
“哎哟。东阿贩私盐的,姓程啊,叫程老虎,他打死的。”
“程老虎?”这个人可不知道程老虎就是程咬金,他对不上号。“哦,那杀人犯呢?”
“刚走啊,秦爷,您赶紧去追吧!”
“嗯……”这黄脸大汉一听这话,眼珠转了转,把手一摆,“各位啊,稍安勿躁!”这个躁字刚一出口,再看这个黄面大汉一抬腿,照着来卫尔的尸首“噗”就是一脚。再看来卫尔的尸首折了一个儿,落到了东阿县境。